&&&&一把尺长匕首放在季妘枕边,将蜡丸捏碎,取出纸条,塞在了匕首鞘内。
&&&&确认万无一失后,黑衣人状似满意的捏了捏下巴,这才离开,临走前,单手一合一送,那铜锁便恢复了原样。
&&&&天明时分,季妘向来晚间不得安眠,噩梦缠身,只是久而久之,后来也是渐渐习惯,得以入睡,但到底起身的时辰十分的早。
&&&&还未睁眼,季妘的脸颊一侧便感觉到了几分冰冷,就像是钨钢冷铁,带着锋锐和一丝丝的熟悉。
&&&&豁的转头去看,一把尺长匕首映入眼帘,饶是季妘冷静自持,也不免吓得够呛。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这不是她暗中定制的那把匕首么?当初为了王长珩三诺,架在梁王颈项上的那把利刃。
&&&&是谁?
&&&&季妘握了那匕首,脸上有些迷茫、有些疑惑,渐渐的、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
&&&&能拿了这匕首给她,却不告知身份,半夜梁上君子,入女子闺阁,怎么瞧怎么都是贼子行径。
&&&&要帮便帮,何必故弄玄虚?
&&&&咬了咬唇,季妘有些无言,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拔了那匕首,只见一揉皱了的纸条掉了出来。
&&&&“三五日,勿饮勿食。”
&&&&七个十分熟悉的小字,狂狷潦草、力透纸背,是王长珩?
&&&&季妘记得第二次要王长珩践诺,去信后,那回复的四字“如你所愿”,与现在的七字,一模一样。
&&&&数日来,季妘始终不曾放下的心落了几分,但眉头却皱得更紧。
&&&&她已然确定,囚困她的人就是四皇子萧琛瑞无疑。如今她数日不进粮米,只为逼见何月莹一面,现下,王长珩这七字之言……
&&&&季妘苦笑两声,她最后不是被对头折腾死了,是饿死的吧!
&&&&苦中作乐几句,待到听见外边开锁的声音,一切便都沉寂了下来。
&&&&萧琛瑞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出手,为什么?约莫他已有九成的把握是确定了是季妘暗中作对。
&&&&那么,明明只是囚禁,如今王长珩却费尽心思传信,只为叫她不饮不食,为什么?无非是吃食有异。
&&&&萧琛瑞困她却不杀她,为何此时开始在吃食上做手脚?一刀去了性命,岂不干脆利落?
&&&&最近,何月莹该来见她了吧!
&&&&……
&&&&念及此,季妘陡然沉默,再不深思。
&&&&门外,那一直照顾季妘起居的妇人终于开了锁。
&&&&今儿这钥匙似乎有些不好使。
&&&&妇人手里端着盛了清水的铜盆进门,另有净面、漱口用的白巾、青盐一应,抬头便看见季妘已然穿戴齐整,坐在床边,与往常无二。
&&&&寻常女子,被莫名拘束在此方寸之地,怕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吧!偏这位安之若素、处之泰然。
&&&&妇人暗暗记下季妘此刻的面容神态、行为举止,垂下头,恢复到了不声不响的木桩样儿。
&&&&&&&&&&&&&&&&&&&&&&&&第48章 第四八章:陌路成仇
&&&&又一年夏日,定安这时候惯来是热得很,若是在季府之上,下面人自然要从地窖里取冰,再供应到各房主子那里。
&&&&可惜,此处荒僻,在幽闭的小院儿,屋内人又不能随意出入,仅一个等同聋哑的妇人来往送些吃食用物,哪里就能让人讲究许多。
&&&&季妘没用早膳,只饮了桌上清水,而后便是静静坐在屋中,比之数日之前,多的不过是桌上一两本打发时间用的蓝皮杂书。
&&&&四皇子府,艳阳下,亭台楼阁俱是巍峨。
&&&&当今虽卸了萧琛瑞的职务,可下来的赏赐却是愈发频繁了。
&&&&这四皇子他在宫中养伤时的用度还教人瞧不出来,但其府上每隔几日就受当今封赏,心细之人便可窥一二。只道这四皇子明着受了那位厌弃,怕是再起复之时,当不会再在工部那儿领个不上不下的差事了。
&&&&何月莹不是日日得以进宫去看顾萧琛瑞,昨儿才去了,现下怕是要好几日才能进宫了,毕竟不是正经的四皇子妃。
&&&&今儿,何月莹才在前院儿厅中领了当今的赏赐,送走了宫里的公公。
&&&&摸着这红木漆的箱子,何月莹命人打开来,不外乎是些御贡的金珠宝玉,另还有一对儿半人高的红珊瑚摆件。
&&&&见此,何月莹脸上不禁露了些笑,春风得意。
&&&&如今,皇子府上只有她这一个正经女主子,四爷颇为爱重她,上上下下的丫鬟奴才们俱是服服帖帖,半点儿不敢造次,与季府中处处受人冷落、轻视,还有不少人压在她头上的日子,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