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两家人的联姻,可若是孩子们彼此看不对眼,那亲家做成了仇家,也是很没意思的。
穆嫣也知道这些,她心想,只是相看一下,到时候再说不合心意就是了,总比现在违逆母亲的意思要好。
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母亲若是想让我见,那我就见见他吧。”
唐氏见嫣儿这么懂事,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虽然说这孩子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吧,一开始她也是万般别扭,可日久见人心,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这个孩子视若己出了,一点膈应都没有。
她拍了拍穆嫣的后背,“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日我就回一趟长宁侯府去。”
一夜无语。
第二日唐氏果然早早地就回了一趟娘家,等到午膳之前,她才回来。
她对穆嫣说,“好孩子,你准备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去一趟霍家。”
穆嫣见她脸色不好看,“母亲,怎么了?是不是霍世子的病情又严重了?”
唐氏点点头,“你大舅母的眼睛都哭成了核桃,连无为大师都说,霍世子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她握着穆嫣的手,“你也不要太有压力,霍世子都这样了,也没有人指望你真正能够治好他,只是你能够尽这份心,大家都很感激了。”
穆嫣自己也不敢说有万全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她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将前些日子整理出来的药材和各种丸露都放到了一个小箱子里,然后跟着唐氏一块儿出了门。
安国公府附近的巷子里,长宁侯世子夫人霍氏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唐氏下了车,吩咐车夫仍然将马车送去长宁侯府上等着,然后自己和穆嫣进了霍氏的马车里。
霍氏果然满面愁容,看得出来已经好几夜没有睡好了。
她握住了穆嫣的手,“孩子,等会儿你瞧好了,可以直接把实话跟我说,我受得了的。”
霍氏和兄长从小一块儿长大,那些年,霍王爷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很少在家,霍王妃呢年纪轻轻就没了,所以,她等于是兄长的看顾下长大的。
这份感情,深厚无比。
可她的兄长又那么短寿,膝下只留下一对年幼的孩子。
霍骏霍骁两兄弟就成了她的某种寄托,对她而言,甚至要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一些。
穆嫣捏了捏霍氏的手,笑着说,“大舅母莫急,等我见过世子再说。”
一进屋,就是一阵扑鼻的药味。
霍骁见穆嫣来了多想三两下奔到她跟前。
但碍于唐大姑也在,他只能缓了缓自己的脚步,恭恭敬敬地跟长辈们问了好,这才挪到穆嫣身边,“你很守约,小爷给你加一分。”
至于这一分是加在哪里?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
穆嫣很是无奈,不过今日屋子中众多长辈,除了母亲和大舅母,霍王爷也在,她可不敢表现出和霍骁很熟的样子。
万一被乱点鸳鸯谱,那可就不好了是吧。
她没有理会霍骁,上前一步向霍王爷行了礼,经过同意之后,便到榻前替霍骏诊脉。
确实是咳喘之症,没错。
只不过这是娘胎里得的毛病,经年日久,已经伤及了肺部,想要痊愈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但若是能缓解症状,倒是可以一试。
穆嫣去了案中的纸墨笔砚,略略思忖片刻,便将方子写下,递给了霍骁。
“世子的病伤及肺腑太深,很难治愈了,但我瞧他也不算是凶险之象,何不如试试我这药方,用上一些时日再说?”
霍王爷身后的一位年迈老者起身站了出来,从霍骁手中接过方子看了一会。
他皱了皱眉说,“这几味药倒是对症,但世子如今的身子虚弱,恐怕用不得这虎狼之药。”
穆嫣听得声音耳熟,便抬头去看,心中有些惊讶。
原来竟是金太医。
身为太医院的首座,金太医已经很久不亲自替人看病了,莫说是达官贵人,便是在宫里,除了陛下之外,也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动他的。
没有想到,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穆嫣名义上曾经是金太医的弟子,年幼时也曾受过他许多教诲,至今也还是将他当成师父一般尊敬看待。
因此,她说话的语句不由得带了几分恭敬,“我这副药不进肠肚,不是用来喝的,自然也就无需顾及世子的体质虚弱。”
金太医愣住,“不进肠肚?不是用来喝的?”
他的眉头皱得深深的,“可你这药也不像是用来外敷的啊。”
穆嫣轻轻一笑,“确实也不是用来外敷的。”
她转身对着霍骁说,“你派人先将这些药配齐,然后再取一个蒸笼过来,把药洗干净后放在蒸笼里,锅炉加水,底下生火。”
霍骁也有些不明所以,“啊?”
穆嫣接着说道,“我要你将世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