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但做法上还是有点考究。先要下油和姜去翻炒几下,再放入斩好件的鸡块一起炒至干水,然后就是米酒,又要炒几下,最后才一起撩起来放进瓦煲里加水炖成汤,吃的时候吃rou喝汤。
刚开始吃时候枣子还觉得新鲜,而且确实效果显着。刚生了阿月的隔日早上起床他就觉得头晕气虚,床像船一样浮浮沉沉的。这个姜煲鸡的汤一喝下去,顿时感觉就不同了,有种缓过劲的感觉。再吃几顿,全身都暖呼呼的,走路也有了力气。不太好的就是这个汤品味道太大,姜酒的味道在院子外头都闻得见,更别说房间里头了。窗还不准开太大,枣子都觉得鼻子要失灵了。
除了姜煲鸡,还有一个汤品是要吃的,那就是猪脚姜,又叫猪脚醋。老一辈的做法比较简单,甜醋酸醋、猪脚、老姜和鸡蛋一起放进大瓦煲里炖就行,一般要煲个一两日才开始吃,煲的时间越长越入味好吃。梅小爹平时都让枣子吃姜煲鸡多,偶尔吃猪脚姜换口味。
枣子平时很少这样日日餐餐都吃rou,真的,一顿不落除了rou就是白米饭,青菜有,但跟那一整煲多得吓人的rou比起来,少得可怜。吃了几天他就有点受不了了,但是,有得吃就好了,还是那么好的东西,哪里还能嫌弃啊。于是他只好尽量吃,只是真的是辛苦。
猪脚醋可以放到隔日,但姜煲鸡不行,一日一只鸡,枣子实在吃不下了,只好央求小爹来帮忙一起吃——小爹当年一顿都没吃过,算是苦到底了,这些补身的他原先是一口都不肯碰的,都要给枣子吃,但是后来实在太多,吃不完的不可能倒掉,他才肯吃。
不过吃多几次连他都受不了了,拉来雷守诺和小松帮忙。
枣子羡慕起自己儿子来了,因为他不用天天吃那么rou喝那么多汤,这里的婴儿都喝粥饮,也就是粥水。不过还会往里面加一种特别的植物熬的汁,喝起来有点像nai汁。小阿月睡得好,自然也吃得好,基本不哭闹,带起来比较省事,所以枣子亲自带他。
大半个月过去,枣子实在憋不住了,对梅小爹道:“小爹,还要吃么?”连雷守诺都吃出鼻血了。
“要只够一个月。老人们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团元气,吸收小爹的元气长大,生出来之后那团气就亏空了,要好好吃补回来。”
梅小爹都这么说了,枣子只好硬着头皮咽,他向来都很明白事理,既然老人们都说这是好东西,连大夫都说要吃,再困难他都会克服。他不会让家人为他担心。
他的懂事梅小爹和雷守诺都很放心,所以后半个月他们都不再天天守在家里了。留下小松照顾两父子,他们都忙自己的事去了。
雷守诺跟着村民下地割禾,有仔万事足,一个家终于完整了,肩上沉甸甸的是美好展望的分量,就像田里金黄的稻穗。他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家里看帐在山上巡视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干脆跟着大家下田。他一直想着要学会亲身种田种地,现在开始还不迟。
他帮手的那一片地离村比较远,其他田地的人回村吃饭,这边的就要人来送饭或者自己带吃的。有人吃籺,有人吃凉拌的河粉,有人喝粥吃筲饭,雷守诺吃的是阿伟送过来的猪脚醋拌饭。旁边的人就笑了,“雷老大跟自己阿大混饭吃啊。”
雷守诺啃着猪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的阿大脚头好,带旺我梅府,跟他混饭吃我最乐意了。”不过这猪脚醋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姜煲鸡吃到流鼻血,好不容易可以吃几天清淡的,现在轮到猪脚醋了。
阿唐赞赏道:“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做大事的汉子都这样,对谁都一视同仁。欺负自己房里人的人有什么本事?对汉子哥子一视同仁的才有出息。”
另个人点头,“我看也是,雷老大腰都粗一圈了,个头又长了吧?”
雷守诺猛扒几口饭,揉了揉肚皮,“好像是高了,不过我可没发福啊,你们不信的来几拳,我长的都是力气。”
真有人过来拍了几下,咋舌道:“真的都是腱子rou,怎么吃的?”“对啊,这坐月子吃的不都是大补的东西吗?照道理是很肥人的啊。”
雷守诺扬起嘴角,得意了一下,继续扒饭。
阿唐走动了下,坐到雷守诺面前,道:“雷老大,能让我家那个去你家看看小阿月吗?”
阿唐家那个正是喜郎,雷守诺还记着这个喜郎在枣子有喜的时候多嘴说自己去赌坊找相好,其实不太乐意让他来自己家。但是吧,当初送枣子进村的也还是这个喜郎,他们的喜事都是他Cao办的,也算抵过了。还成了自己村里人的阿大,邻里邻外的,还是相处得好一些比较好吧。
于是他应道:“可以。”
阿唐眼前一亮,耕田人黑黝黝的脸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多谢了,多谢!”
旁边其他人的注意力顿时被阿唐说到的小阿月吸引去了,七嘴八舌道:“小阿月趣致么?”“他的胎记真的像凤凰?”“听说皮肤特别白皙是真的?”“……”
雷守诺一想到小阿月就乐不开支,一一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