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将我的真心一次次地踩在脚下?!十一年了,我才终于看开,原来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年遇见你……”
&&&&和珅瞪大了眼,他从未见过如此哀伤如此脆弱的永琰,他总是追,执骜地要将一切想要的纳入囊中,而他如今竟然——
&&&&只可惜太迟了。
&&&&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他们早已回不到当初,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永琰绕过假山,正巧与一路寻来的福康安撞个满怀,相对于福康安的愕然,他竟似全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这是相隔多少年后两人再一次的相峙而立,只是此刻的永琰,早已没有当时的少年血性了。
&&&&“给十五爷……请安。”福康安咬咬牙,最终还是磕下头去——他恨他吗?恨——这个血脉上的“兄弟”,名义上的主子!他又能怎样,富察氏如不散Yin魂,时时刻刻地依旧箍着他的四肢百骸——教他忘不掉铭刻在身的“臣”的包袱!永琰却依旧浅笑着,甚至亲手扶起他:“你比往年黑了,想来打仗辛苦的很,要多保重身子。你可是大清的灭火队,出不得半点差错呢。”这话乾隆常说的,但由永琰嘴里出来,总是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有所指的Yin沉意味。福康安再看向他,永琰便又是一副寡淡的君子如水的完美笑容,告别了他,便去追他的妻儿去了。
&&&&“阿玛!你与和中堂说些什么呀?”
&&&&永琰拉起绵宁的手,并不答话,一步一步地向深宫内苑走去,直到绵宁终于忍不住轻声痛呼,永琰回过神来,才见儿子的虎口处,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深红的淤痕。
&&&&“阿玛……我疼……”绵宁其实一贯有些怕这个在王府里对他从来不假颜色的父亲,但木兰狩猎以来,他阿玛忽然开始对他百般疼爱,竟让他生出了几分渴望的亲子温情,永琰松开手,蹲下身子,挑着眉冷声道:“绵宁,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这点苦痛就受不了,就不配做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明白吗?”说罢起身,将尚在懵懂的绵宁推给沁兰,便大步流星地走开——绝无回头。
&&&&放弃?他爱新觉罗永琰这一生有失败有蛰伏有挫折,却独独不可能有放弃!和珅,是他太自以为是还是他从来不曾懂他?!
&&&&穆彰阿说的对,如今情势你比我强,我又何妨,来演一场你情我愿心酸感人的戏?
&&&&我的执念早已经深入骨髓,今生今世永难割舍——乾隆也好,福康安也好,最终你只能属于我——我不在乎等上多少年,直到我真地能掌控天下——
&&&&那时,你将无处可逃。
&&&&永琰今夜却始终没有回到正屋,他挑帘进来的时候,卿怜尚在做针线,就着迷离烛光缝黹手中的香包,听到声响她尚不及起身请安,便被永琰一把夺去了手中的香包,恨声道:“做这个劳什子做什么?谁会记的你?!恩?!”卿怜不知这位一贯稳重冷漠的王爷怎么今夜如此失常,还未及反应便被永琰拦腰抱起,用力摔向雕床。
&&&&永琰赤红着眼用力剥去卿怜身上的旗装,覆身其上,视线所及却都是和珅与福康安的影影绰绰——他装够了!只有她!在这个无亲无故无势无派的女人面前,他不用再顾忌不用再伪装,他知道当年卿怜真心爱的人是和珅,但却被他在那份爱盛开前生生掐断——多年来嘉王府的人都嫉妒卿怜得他专宠,他就是喜欢无所顾及地和她在一起,他乐意承受她这份与他相似的思之不得的痛!
&&&&区别在于,她生如飘萍只能被动承受一切,而他,迟早要掌控自己乃至天下的命运!
&&&&“你也喜欢他?”他在喘息中粗野地笑,昏暗的双眼里是狂暴的怒火,“他看过你一眼没?你还不是得在我身下,做我永琰的女人!”
&&&&她忍痛咬住下唇,承受着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
&&&&他从来就没断过心中的炽念,他只是忍耐,只是压抑,到了喷薄而出的那一天,这灼灼其华的红莲之火,只会将彼此,都烧成一片灰烬。
&&&&一滴泪滑下她的脸颊——真正可怜的人,却又是谁?
&&&&帷幕外的烛泪爆了数爆,终于敛尽光华,任月华如水,泄进轩窗,正是——
&&&&灯尽歌慵,斜月朦胧,夜正寒,斗帐香浓,梦回小楼,聚散匆匆,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
&&&&乾隆扫兴之后,下旨免了修缮行宫之事,即刻离开承德。匆匆回到北京的次日,便下诏传和珅晋见。
&&&&小贵子在为和珅推开奉先殿殿门之时悄然摇了一下头,和珅微微诧异地挑起眉——以小贵子跟着乾隆整整十年的资历,也猜不出这位帝王今日召他所为何事?
&&&&但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地,在诸人退尽,合上殿门之后,甩下袖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和珅哪。”乾隆背对着他看着眼前一排列祖列宗的牌位画像,在萦绕虚渺的香火烛烟中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