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受控制。那,像你这种没事找事老是愿意往外窜的,就得逼着你家官人琢磨个新招儿栓住你,”秋笙道,“这样,你可还在乎你昆仑山千百民众生死存亡?”
楚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点头认下了。
秋笙狡黠一笑:“你这条命太金贵了,少把他置之度外。若是你胆敢在战场上一命呜呼,什么楚筌什么西洋毛子我也撒手不管了,只率领着残兵败将一路直杀到你老家门口去,”转脸贴近耳根,青年恶劣地咬紧了阁主柔软温热的耳垂,冷声威胁道:“我一锅干死你全家,你信不信?”
肩胛骨微微一痛,却是楚翛满面通红地推开了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谁胡说八道?”秋笙低声道,“我说到做到...你最好保住你这条小命,你天天作践他,有人心疼。”
楚翛轻咳一记,随手甩了个枕头便朝着秋笙直勾勾扔过去,打住了这丁点时间,闪身便转移到小医馆门口,轻轻一掌推门而出,只见许氏兄弟正和一周身褴褛不堪的男子站在小亭子中央叽叽喳喳,皱眉走上前去:“何事?”
许留山抢先告状道:“阁主,这熊包玩意不顾拦阻擅自闯进来,着实气人!”
去而复返的许生安紧跟道:“进了门厅二话不说就往里闯,我二人在厨房里忙得焦头烂额,愣是让这孙子自家摸清了门路。阁主,属下失职。”
许留山正要再说,楚翛却将手一扬制止了他,转而弯腰蹲下,这才看清这男子身上衣衫并非破烂褴褛,而是在打斗过程中被对方生生撕扯毁坏的,整个人衣不蔽体,难堪的很。
楚翛翻个白眼回去,许生安知趣闭嘴,却没拦住自家倒霉弟弟:“这分明是他自己强行...”
说到一半将头一低,正好撞上楚翛那历时持久的白眼,当机立断认怂:“是是是...我的错。”
楚翛转头看向那被自家人揍得面目全非的可怜虫,入眼一张肿胀猪头脸,两只乌青眼圈颇为无辜地看过来,唇角满是赤红鲜血。
“总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楚翛轻叹口气,“阁下是...”
那人猛地前扑,钢铁般坚硬的双手紧紧锁住了楚翛的手腕,硬生生勒出两道醒目的红痕来,两眼仿佛鹰隼,牢牢抓进了阁主稍显讶异的眼里。
“你!”
许留山正要上前动手,却见一双手臂横空伸来,一根根蓄意用力掰开男人铐在楚翛手腕处的手指。
秋笙还是身虚虚披在身上一件里衣的打扮:“有话好说,先把手松开。”
在听到秋笙慵懒而略微冷硬的声音瞬间,几乎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急扑到他裤腿下,慌忙抬起头来,似乎是急迫地想说些什么,一张开口,却喷涌而出一股股腥涩血流,定睛一看,竟是被人割了舌头。
众人皆是一怔,秋笙一看这么个情形,连忙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将男子面容看了个清楚,好半晌,才从这张早已失却原本容颜的面孔认出来,竟是个当时他派给方久身边的炮手!
眼下此人应当在江南沿岸与韩建华于子忠一道,这么个当口儿,他来花都做什么?
秋笙一个眼神送过去,楚翛会意,转身进屋取了纸笔,在那炮手用伤痕遍布的手指颤巍巍握笔写字之时,侧头道:“该是在送消息前来途中被截住了。”
“送信的是个专门的信使,那人是我和何灵雨当年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才,送信也该是他来...这炮手是当年韩老将军身边的得力干将,这才侥幸死里逃生罢了。”
楚翛略一思索,明白过来,送军报的实实在在该是那个正派信使,而这炮手不过是护卫队中的一员大将。
军报分为多个等级,越是高级军报,派在信使左右护其安危的护卫人数越多,参与护卫队的士兵将领军衔越高,而眼前这个被割去舌头半死不活的炮手也算是于子忠手下扛把子一枚,韩于二人能把这人派出来送信,足以见得这军报的紧急程度。
他转身挥手:“你们俩先出去吧。”
军中机密,还是少几人知道为好。
秋笙在紧盯那人写字的空隙,抬头看了看楚翛,却见对方一脸清明地落眼纸上,清秀眉间渐渐紧皱。
“雅尔夫数次犯我江南沿海线,改造战舰炸漫天烟灰...无所作为打完就跑,我死士军终究人马有限实力不足,尚且不敢追上前去杀个痛快,恳请陛下尽快将苏万越水师力量集中至此,若非如此,西洋军队再举进攻侵犯之时,只怕难以应付...”
这人一面写,手抖得宛如筛糠一般,嘴唇剧烈颤抖,似乎是犹豫了好半天,抬头看向秋笙剑眉星目,这才仿佛瞬间找回了某种力量,捏紧了笔杆继续写道:“护卫队共三十人,信使一人,出江南入花都之时,遇一伙头戴虎狼面具jian贼,除属下之外...无一生还。”
他最后一字落笔后许久,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只自不远处传来许留山煮夜宵时锅碗瓢盆碰撞发出的脆响,世间像是失了声。
光影渐渐昏暗起来,夜色满布漆黑一片,他满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