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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债?”
王之焕什么也没说,狠狠地吻了下去,在她的口腔里搅得天翻地覆。
“你浑身上下都是债,用一辈子慢慢还吧!”王之焕笑眯眯地说道。
宋酒噘着嘴瞪他,他却拉着她往一座庭院走去。
“有个惊喜给你,千万别被吓着!”
宋酒暗道,只要不是惊吓就好。
庭院原是祝虞居住的地方,自从他住进皇宫之后,这里基本上就空置了。
这里能藏着什么惊喜?
王之焕神秘地掏出一条白练,覆在她的眼睛上。“一会儿听见声音再拿下来。”
她的耳朵一向灵敏,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王之焕并没有离开,只是离她的距离远了点。
他说的声音是什么?脚步声也算?
“娘亲!”
宋酒的心嘭嘭跳了几下,耳边全是那道声音。
那个声音……是阿盼啊……
她慌忙扯下白练,眼前除了王之焕,再无其他人。
“娘亲,我在这儿!”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她一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台阶上,笑着朝她招手。
她在梦里梦了千百遍的身影出现了!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令她热泪盈眶……
那个身影有她熟悉的圆溜溜的眼睛,有她熟悉的甜甜的笑容,还有她熟悉的面孔。
她不敢大声地喊,生怕这场梦会醒,生怕醒后抓到的又是枕头。
宋酒就这么远远的看着阶上小小的身影,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金色的阳光穿过海棠树的叶子,穿过疏影横斜的回廊,聚集在那个身影上。
她回头看向王之焕,他走上前来和她站在一起,笑着对阶上的人说:“阿盼,快过来!”
该回来的人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想要抓住的幸福,离她这么近,触手可及!
“想好怎么还债了?”
她点点头,含泪拥住了这个死皮赖脸却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正文完)
第六十六章 :【番外】钱改容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被父亲手中的藤条打得伤痕累累。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生气,直到后来遇见她,我才恍然大悟。
父亲气的不是我忤逆了他的命令,而是气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出生的时候,整个临安的人都知道我是男生女相,有着女子无法比拟的容颜。
但是我也比她们更容易薄命,需要生活在阳气极为旺盛的地方。
庆幸的是我自小就对案件感兴趣,科举之后便进入了大理寺。在那里往返的都是杀伐气浓重的犯人,他们身上的杀气重足够冲淡我身上的Yin气。
七岁那年,我被父亲责罚,便是因为我牵着一个走失的小女孩回家,还留她在我房里过夜。
小女孩长得不漂亮,我觉得她身上的Yin气应该不旺盛,所以放心大胆的留下了她。但是第二日,父亲粗暴地把小女孩赶出了钱家。
我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小女孩儿,就这样被父亲扼杀在了摇篮中。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没问,就这样失去了她。
从此,我开始变得默然,对钱家的事情都撒手不管。父亲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接手。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只要再来一记重锤就会破碎。
母亲过世,圣上给假三年让我回来守孝。但大理寺的案子实在太多,我的假期一减再减。对此我并没有异议。
我原本是不会遇见她的,只要钱方不闹事的话。可缘分好似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就算钱方不去闹事,钱家的其他子弟也会去。
而我的使命,就是进那家酒楼,拦下他们。然后,和她相遇。
一次连面也没有见到的相遇,因为她戴着皂罗,挡住了她的面容。但是我鬼使神差地记住了她的声音,此后的时光里再也没有忘记过。
但是也只是一次简单的相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临安的人和事,没有几样是值得我记得的。
再次相遇,是因为她的儿子走丢了。
她在街上不停地找,焦急的目光穿过了人海,进入我的眼中。恍惚间我好像见到了七岁那年的小女孩,同样焦急的寻找的目光,扎得心头生疼。
我身边的孩子叫了她一声“娘亲”,我才意识到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可在我看来她根本不像是已经成家的人。
她一眼就认出了我,那一刻我的心似乎活了过来。而我也记得她的声音,对她笑了笑。
我们到西子湖上泛舟,说了很多话,从七岁那年开始,我从未说过这么多话。是她勾起了我幼时的回忆,我喜欢和她说话。
钱方把她告到公堂,我本想出手相助,却被王之焕抢先。后来我总是会想,是不是那一次我先他一步,以后的种种机会我都能抢先得到?
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