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是绕路往连州的贫民区去了。
越过被装扮得整洁繁华,专门给外人看的街道,入目的竟然一片污秽和贫瘠。
陶笉然没想到,仅仅是一街之隔,却是如此天壤之别!
街的东边繁花似锦,西边却恍若人间炼狱。如今这场景,比起灾区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灾区还穷困!
陶笉然在街口顿足了一会儿,迎面就有一队虎背熊腰,气势汹汹的壮汉,拽着骨瘦如柴的一男两女,朝他们走来。
还不等陶笉然开口询问,对面的人立即嚣张道:“什么人敢挡你爷爷的道?还不滚开!”
“大胆!”影卫上前一把亮出了自己的长剑,对面的人声势才稍稍减弱了一些。
但也只有一些而已,对面那人仍旧嚣张地威胁道:“你们可知老子是谁?快快让开,饶你们不死!”
陶笉然好多年没听到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话了,气极反笑:“我倒要看看是谁饶过谁,都给我拿下!”
陶笉然这般冲动,可能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但戚博翰知道这两日陶笉然是气坏了,若是不让他出了这口气,恐怕要憋坏了身子,于是默不作声,任由陶笉然胡闹。
反正最后出了什么事,有他兜底。
影卫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这一行七个壮汉给束缚住了,被壮汉抓住的三位百姓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跪着爬到陶笉然的脚下,痛哭流涕地磕头哀求道:“这位大爷,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你们先起来吧,这件事既然我管了,就一定会管到底。”陶笉然让影卫将人扶起,“你们家可在这里?带我们去了再说。”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三人感恩戴德地将陶笉然一行,带到了贫民区最里头,一间破烂茅屋门前。
这茅屋前面还被泼了大粪黑狗血,周围的人都是捏着鼻子绕着路走。
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糟糕,陶笉然努力想要做出亲和的姿态,也还是有些憋不住。
戚博翰自然舍不得他这么辛苦,于是开口道:“这屋子太小,换个宽敞点的地方吧。”
那三个百姓闻言,哪里敢不应的,于是又把一行人带到了贫民区正中央的小广场上。
这广场围着一口井而形成的,住在这里的百姓全靠这一口井水生活,所以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这也让陶笉然和戚博翰更加直观地看到了,在这里生活的百姓的面貌,越看越是心惊。
陶笉然上一次见到这般死气沉沉的百姓,还是当年凌州涝灾,百姓伤亡惨重的时候!
陶笉然深吸一口气,往戚博翰身上靠了一下,汲取了一些温度之后,才对那三人道:“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三人立即声泪俱下,将自己的冤屈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三人是一家三口,之前还有一个儿子的,但是去年儿子生病,这对夫妻把一切家产都变卖了,可儿子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又听闻百姓可以跟官府借钱,不用还利息。于是夫妇两便跑去衙门,签字画押借了一两银子。
却不曾想,儿子的病仍旧治不好,还一命呼呼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拿着他们签字画押的那张借据上门催债,还说每日要还十铜板的利息!
这一家子人不识字,并不知道自己签字画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灾难就开始降临了。那些人催债的手段十分恶劣,泼粪洒狗血的事情层出不穷。
一家三口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就连儿子的尸首,也只能草草埋葬,连块墓碑也没有。
一直到今天,他们一家积累的债务达到了一百两,这群壮汉是抓他们去卖身抵债的。
陶笉然听着这三人的讲述,一开始还义愤填膺,到最后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跟戚博翰交握着的手心冒出了许多细汗,只有两人知晓。
陶笉然抬眼望去,突然问道:“这里发生了同样事情的人,应该不少吧?”
“是有很多,还有许多已经被抓走的了。”说到这里,三人又是一阵后怕地掉眼泪。
“你们去,把同样被逼债的人都叫过来。”陶笉然让一家三口都离开后,才将眼神转向那七名被绑得跟死猪一样的壮汉。
戚博翰立即明白陶笉然的意思,于是对影卫吩咐道:“拉下去,好好审问。”
陶笉然冷眼看着七个壮汉被拖走,明知道他们会遭遇严刑拷打,但此时内心没有哦任何波澜。这些人虽然只是爪牙,但既然选择为虎作伥,后果也得自己承受!
“然然,别气坏了身子。”戚博翰将陶笉然轻轻揽住,“他们还得等些时候,我们回去吃个午饭再来吧。”
“随便吃点就好了,我还想再逛逛。”陶笉然将脸埋进戚博翰的怀中,“博翰,你说着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恶人?”
“不是你说的吗,只有让百姓们都念得起书,能够明白做人的道理。到时候民风开明,大家都知道要怎么维护自己的权益,贪官污吏行事自然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