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陆非现在的表情是……笑?的确是笑,单纯的笑,没有掺杂任何不悦的情绪。陆非笑yinyin地站在那儿,看着姚冰和叶兮斗嘴。说不上来的感觉,姚冰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叶兮见姚冰不再答话,自知无趣。端坐在鼓前,脚踏踩槌,贝司鼓奏出几个重音。大家心领神会,拿起了各自的乐器。
陆非的右手搭在话筒架上,唱得漫不经心。有好几处没把握好的节奏都被陆非哼哼哈哈地混了过去,听起来另有一番味道。一首歌未完,风子贤突然喊停:“在下弹错了……”
本是一个不碍事的小瑕疵,叶兮竟严肃起来,正色说道:“你专心点好吗?出了错就要想办法弥补,练习时可以喊停,可以重来。但正式演出时,没有人会给你重来的机会!在这点上,你要像陆非学学。”
叶兮是队长,而且是叶情的哥哥,他说的话,风子贤自然是不敢反驳的。
又是陆非……我要像陆非学什么?学习如何成为同性恋么?
对此,风子贤忿忿不平。同样是犯错,风子贤被数落得很难堪,陆非得到的却是赞许。任谁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对了,我今天去学校的时候遇到系主任了。他让你在开学之前去趟学校,好像是要跟你说说演讲的事。”
乐队的演出初定于开学第二周的周末在学校的多功能厅举行。叶兮上午去学校正是为了把地方和时间确定下来。没想到半路遇到系主任,叶兮便成为了系主任和陆非的传声筒。
陆非没答反问:“还有几天开学?”
“5天。”f
这样算算,演出也迫在眉睫了。那将是我们新的起点吧。
第34章
吃一堑长一智。陆非吃过任性的亏,便明白了遇事要沟通的道理。可他符乐是一根筋,自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连家都没回。手机也落在家里,完全没了联系。符乐妈听陆非说他俩闹了点别扭,急得眼泪直往下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乐小子别是一时想不开出事了吧?
陆非说,阿姨您别着急,我们以前也闹过别扭,乐子还不至于为了这些事想不开。
“小非啊,你不知道,乐小子自从吸毒以后,性子就完全变了……啊!”符乐妈捂住嘴,惊呼一声。她竟然顺嘴说出了符乐吸毒的事!
犹如晴天霹雳。只是这霹雳不是打在了陆非的头上,而是姚冰。
符乐吸毒?!一瞬间,海洛因,性交易,艾滋病这些名词窜入了姚冰的脑子。谁能想到,一向健健康康Jing神饱满的符乐会是个瘾君子?吸毒者是应该躺在病床上哀号的,是应该被人遗弃的。与大多数人一样,姚冰认为吸毒者的世界是肮脏的,吸毒者是丑陋的。符乐那样的人,也会吸毒么?
“陆非,事到如今,我们也不瞒你了……”符乐爸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非。
陆非听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我猜到了。”
这话,令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怔。
“我刚回来时就发现他瘦了不少,身上多了很多我以前没见过的伤疤。而且……我在他的胳膊上找到了针孔。”
陆非竟能藏得那么深。有哪个20岁的孩子在遇到这种事情时能够坦然接受?并且不让其他人察觉?怕是只有陆非了吧。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半点波澜,心里清澈得像是明镜。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叔叔阿姨,你们先歇着吧。明早还要上班呢。我去找乐子,等他回来就让他睡我们家,省得吵醒你们。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陆非拉着姚冰出了院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坐定,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面对符乐爸妈的时候,陆非总是有一种来源于愧疚的压迫感。如果不是因为陆非的存在,他们会期待抱个孙子吧?也许现在也不晚……
姚冰终于从过度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仔细想了想,不解地问陆非:“他爸妈怎么没提到那个女人?”
闻言,陆非赞许地摸摸姚冰的头。“还是姚冰聪明啊。我还担心你刚才就会问出口呢。”
被陆非这么一夸,姚冰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是陆非急急忙忙带他出来,他保准会当着符乐爸妈的面问出口的。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呢?
陆非狡黠一笑,那笑中却带了点苦涩的味道。“虽然我不确定,但十有八九是性交易。这种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怎么可能……”姚冰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符乐竟然会……
“怎么可能?我也希望不可能!乐子没有经济来源,课余打工的钱根本付不起海洛因的开销,他又从没向父母讨过钱。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那段日子里,乐子被那个女人……包养了。”
陆非顿了很久才艰难地把“包养”两个字说出口。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夜晚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拖沓的节奏,不难从中听出疲惫。脚步声在最后一个拐角处戛然而止了。路灯拉出一个长长的人影。“叮”。点燃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