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站住。”
楚建辞刚和燕春来站起来,听到皇上的声音“扑通”一声便又跪在了地上。
“那教习……是姓萧么?”
萧太后眉心顿时一跳。
燕春来茫然的摇摇头,楚建辞则道:“回皇上,不姓萧。”
连泽虞垂了眼帘,不再看他们,来公公这才又道:“跟着咱家领赏去吧。”
楚建辞带着燕春来慌里慌张的又叩了头谢恩而去,而连泽虞已经起了身,正对上萧太后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知道眼前这些人都在打什么主意,他突然觉得那么厌倦,又觉得可笑。
一个小小的戏班子,就让她们如临大敌,他皱眉沉声道:“朕不会再纳伶人进宫,好好收起你们的心思,别难为这些戏班子。”说罢甩了袖子径直下楼而去。
因他脸上的不悦之色太过明显,说话也带了股子寒意,众嫔妃面面相觑,又望向了萧太后。
萧太后叹了口气,道:“皇上是金口玉言,你们还担心什么?与其瞎打听,或者在底下搞什么小把戏,还不如做好嫔妃的本份,伺候好皇上。”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嫔妃,甚至皇后,脸色都灰暗了几分。
权妃更是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
本份……可就连这个本份,都没有做的机会。
好好的一个寿诞,萧太后原也是想让皇上高兴高兴,这才终于开了口,叫几个戏班子进宫热闹热闹,却没想到,皇上仍是八风不动的一张脸孔。
这个万寿节的夜晚,当萧太后知道皇上仍是独宿醴泉宫的时候,就再也坐不住了,虽然宫门已经落了锁,仍喊人抬了软轿。
连泽虞正在批阅折子,听到通禀,有些愕然,急忙将萧太后迎了进来,道:“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过来了?就是有事,喊儿子过去也是一样的。”
萧太后一手扶着玉帘,看着笑容温煦的皇帝,拿了帕子按在眼角上,道:“皇上,这么久了,难道你要哀家给你跪下么?”
连泽虞轻笑了一声,可这轻笑声,在萧太后的耳里,也带着三分假意,仿佛那是他本不想笑,却一定要逼迫自己轻松而笑的声音。
连泽虞扶着太后坐下,道:“母后这是怎么了?”
萧太后心中益发难过,简直想悲号出声。
她抓着连泽虞的手,哀切的道:“虞儿,你才不到三十岁……若是宫里头的嫔妃都不合心意,哀家再采选一批……”她的语气又迫切起来,道:“就算是皇上真的喜欢女伶……”
连泽虞顿了一下,忽的冷声道:“你出去。”
站在萧太后身侧的玉帘一个哆嗦,急忙快步走出了门,连泽虞这才道:“母后莫要逼我。”
“哀家逼你?”萧太后眼泪真的流了下来:“哀家逼你?商雪袖的事,哀家认了,是哀家没做到答应你的事……可业已如此,你让为娘赔命吗?”
连泽虞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
“朕又不曾说过什么。”他看着眼前白发比一年前更多的萧太后,那是他的亲娘。
他道:“母后,现在这样就很好,朕觉得很好。”
“好什么?”萧太后红了眼眶吼道:“宫里养了一群活寡妇!她们的夫主,铁了心的要过的和苦行僧一般!”
连泽虞目光渐冷,将袖子从萧太后手中抽出,低着头对着萧太后的双目,嘴角微勾,露出了讽刺的笑意,道:“母后,她们苦,所以你让儿子去当她们的糖。”
他抬了头,看向门外,那夜色漆黑如墨,今晚是乌云遮月,甚至连点儿星光都没有。
他轻轻的道:“可糖心里的苦,母后不管。”
萧太后听了这话,怔在那里,她是这样的娘亲么?要拿儿子去抚慰宫中的女子?
不,萧太后摇头,皇帝是歪曲了她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她的儿子不应为了一个早就死的渣子都没了的人如此自苦,她的儿子,才三十不到的年岁,怎么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
她悲伤到了极点,又不解到了极点,又愤愤不平到了极点,她拽着连泽虞道:“虞儿,说到底,那戏……那女人的命运,难道不是皇上定下来的?和宫里的嫔妃有什么关系?皇上这样做难道不是迁怒?”
连泽虞不愿意争辩,道:“朕何必迁怒于她们。”
只是如今,他心里也有了过不去的坎儿。
这样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萧太后道:“好,就算旁的不管,可皇后呢?今天是万寿节!”
连泽虞道:“若这是母后所求,朕现在就过去。”
“这是哀家所求?”
萧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哀家求得是帝后和睦,不是求皇上每次去坤宁宫与皇后分房而居!你当哀家不知道吗?”
“够了!”连泽虞忍到了现在,也觉得忍无可忍,道:“要不然要怎样?母后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朕不信母后私下里没有查过!冷宫连一根多余的木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