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另一幅容貌展示着它的繁华、柔美和好客。
开到深夜的茶馆、酒楼之上觥筹交错,从住的地方往南边港口这边儿走的时候,路过的一整条街上还开着夜市,到处是招唿和应酬客人的声音。
可是,她一路行来,却没有听到什么唱戏的声音,就连知雅水榭,也并未开锣。
回到客栈她哄着木鱼儿睡下了,房间依旧闷热,她问店家要了蒲扇,靠在床头,轻轻的给木鱼儿打着扇子。
她原该心思重重,霍都带给她太多回忆,可旅途的困顿和疲累让她脑子也麻木起来,逐渐合上了双目。
商雪袖和木鱼儿是热醒的,她眨了眨眼睛,屋子就不大,所以窗子也不过两尺见方,初阳微熹,透进来了薄薄的光芒,她才恍然有些明白过来,此处即非长春,也不是萧园。
她苦笑了一声下了床,就着有些温的水洗了脸,一时间发起呆来。
她在长春园的时日并不多,可人却娇惯了起来,那会儿夏天贪凉,屋子里放了好几个冰盆,还被萍芷和宋嬷嬷劝过……她又想起萧园,萧园冬天的时候怕烟熏了嗓子,谷师父对炭盆管的严,并不像六爷屋子里烧的那么暖和,夏天更是不能摆放冰盆的。
用六爷的话说,以后伶人是要东奔西跑的,天南海北天气不一样,若连暑热冬寒都吃不消,干脆就不要唱戏了。
木鱼儿迷迷煳煳的洗了脸,看着商雪袖拿着抹布发呆,边揉着眼睛边走到她面前道:“姑姑,我们今天去哪儿啊?”
商雪袖想去萧园看看。
她和六爷在天牢中匆匆而别,天子震怒之下,一个萧园又怎么能保全?观音娘子怎么样了,里面其他的那些娘子们又去了哪里,师父们……还有青环、松香他们……
木鱼儿抬头看着脚步匆匆的商雪袖,他觉得姑姑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担忧,就低下头对他微笑了一下,还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可是木鱼儿却觉得姑姑比他更需要有人摸摸她的头顶。
路很长,商雪袖对这条通往萧园的路是这么熟悉,她无数次往返于这条路上,那时候的她,心中是怎样想的呢?
她早就已经忘怀了。
看着那一条长长的青檐白墙冲入眼帘,白墙后的郁郁葱葱依旧,每一棵树、每一竿竹的位置都没变动过,月亮门依旧半开着,甚至那从院内沁出来的带着青草绿叶气息的凉意……仿佛还是多年以前,每一次回萧园入眼的景色。
她眼眶热了起来。
可眼中越热,流出来的眼泪越滚烫,她的心中却越发带了已知的悲凉。
那月亮门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刘宅”。
萧迁的萧园,观音台的初雪,莺园的迎春垂金雨,四季之风穿过玉色的竹林,处处绿意里透出的红色廊柱、白色院墙、黑色的檐,还有那仰头可见的青天一角,燕雀不时的飞过,却不留下一点点的痕迹……
就像是春风里的梦,消散的无影无踪。
是啊,她在幻想什么?
商雪袖停在了距离园门的不远处,好像要把这一景一物都刻在脑海中一样,久久的凝视着。
可能因为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在门外停留了太久,门里不时有守门的仆役向外张望。
商雪袖咬了咬嘴唇,还是拉着木鱼儿走了过去,与此同时,那仆役也出了门,站在门外。
商雪袖见了礼,才道:“这位大哥,打听一下,这宅子……”
仆役也松了口气,他盯着这一大一小老半天了。
他跟着他们家老板搬来这里,一年多以前问这宅子事儿的人可多了去了,到了今年,才略清静了些。
第368章 重遇故人
这守门的仆役听到商雪袖打听宅子的事儿,料想是来寻亲的,便道:“这宅子一年多以前就转卖给我们家老爷了,你要是打听人?那可对不住了,老爷买到手的就是个空宅子,原先这宅子里的下人在转手之前就都散尽了。”
商雪袖道:“这……这宅子为什么要卖?”
仆役便露出大惊小怪的神色来:“你是远道儿来的吧,怪不得不知道……前面儿那位,听说犯了事儿了!我们老爷就因为买了这个宅子,还被翻来覆去叫过去问讯了数次,真真的倒霉!这宅子可都差点被封啦!若不是看在这宅子便宜的份上……”
商雪袖待要问六爷是多少钱卖了这宅子,又合上了嘴她就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倒是木鱼儿透过半开的门,看着里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景致,呆愣道:“我的城隍爷爷啊,这么大的园子,得多少钱啊?”
那仆役哈哈大笑起来:“问了你也买不起,十万两,十万两啊!”
十万两,对于木鱼儿来说是个闻所未闻的数字,他长大了嘴,一副震惊到的样子,可商雪袖却不免苦笑,这真是轻贱的狠了。
六爷他必定是上京之前便将这宅子匆匆卖了。
这样一出处处Jing致的宅院,前前后后修建了五六年,光是观音台和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