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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帆没有结婚,当年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
“徐睿阳!那又怎样!十年了!我不要你了!”我瞪着他,像个发怒的狮子,冲着他吼。
他愣在原地,眼里闪过痛楚,机械地放开我的手。他的嘴角在抽搐,他的神情很痛苦,我从他眼底看到了绝望,就像当年,他在湖面上沉浮,他眼底的绝望,无助。
我看着这样的他,心里隐隐作痛,想本能地伸出手,想像当年一样义无反顾地将他从深渊拽出。
我紧紧咬着牙齿,紧紧握着拳头,控制不安分的手,终于,转身跑开。
初中时代,徐睿阳对我好,我以为他是在撩拨我,其实是他早就认识我,所以初次谈话,他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他知道我会拉大提琴,因为他出事的那天,我在湖边拉的就是《查尔达什舞曲》。他的妈妈在初中填志愿的时候看到我就知道了一切,所以才会有我的爸爸和他的妈妈在高中家长会的对话。
而我这个当事人,却如一个旁观者,一无所知,置身事外。
所以杨帆对我说:“陈秋秋,你就这么不自量力吗,我等你撞南墙的时候。”
所以李甜对我说:“他爱你,是因为你救了他,他对你感恩大于爱情。”
而孤勇的我,对他的喜欢那么固执,那么单一,那么矫情。
我骄傲地扬起头颅,对李甜说,那又怎样,我爱他。对杨帆说,我现在不了解他,来日方长,我不着急。
而那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正如她们所说,我根本无法融入他的世界,我和他,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他隐瞒,我就只知道他叫徐睿阳。
就这样吧,当年我救起来的是我后半生的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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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岁那年秋天,有平静的湖面,翠绿的山峰,低沉悠扬的大提琴声和绝望无助的徐睿阳。
原来我和他的缘,并不是起于三中的相遇,而是更早。
当年我五年级,十一假期即将结束,我大提琴准备考十级,有点紧张,爸爸说:“湖水平静,你可以到湖边练习。”于是我就来到这儿练琴。
秋意已浓,湖水微凉,山风也已有些清冷,我坐在石头上,心里莫名地平静。
好巧,当年拉的也是《查尔达什舞曲》。小提琴的舞曲,用大提琴演奏,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湖面漂着几艘船,激起的水浪一遍遍拍打着湖岸,和着琴声,让人安定。我闭着眼睛,安静地拉着琴。
忽然听到尖叫声,接下来就是救命声。我放下琴跑到岸边,原来有一艘船翻了,船上大概七八个人,还好都有救生衣,大人们都很快游上了岸。突然有一个女人大惊失色尖叫:我儿子呢,我儿子没上来。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吓坏了,都没出声。
或者是刚从死神手里爬出来,虽都穿着救生衣,却都不敢下水。他们模样金贵,气质不凡,可能在自己的领域里都是翘楚,可在生死面前也会慌乱无措。估计是有钱有势的人都比较惜命吧。
我看着船沉的地方,果然有人在挣扎,他的救生衣太大了,人沉了下去,救生衣浮在水上,双手拍打着水花,脑袋一沉一浮。我赶紧跑到女人面前大声喊,你的救生衣给我,快。她太着急了,手忙脚乱,脱也脱不下来。
来不及了,我看她笨拙的样子,赶紧脱掉自己的衣服和鞋子,也顾不上害羞,只穿了个背心和平角裤,直接跳下水。
秋意浓,湖水凉。
顾不上那么多,我游到小男孩那里,他挣扎了一下,看到我,说,救我。眼底尽是绝望。然后又往下沉。我说:别怕,抓住救生衣。他停止了拍打,死死抓住救生衣。我一手箍住他的腰,一边往岸边游。
我的大提琴琴弦反着光,我咬紧牙关,死死得盯着它,奋力往前游。
还好水不深,游一会就到了浅水区,还好小男孩不重,我能拽得动。
到了浅水区,我站起来,水没过我的嘴巴,我仰起头,说:别怕,我已经站在地上了。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直往我身上靠。
我向岸边的大人招招手,他的妈妈飞一样冲下水,把他抱了起来。我站在水里,他枕在她妈妈的肩膀上,费劲地对我招了招手,我向前游了一些,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对他笑了笑。
他背着光,湖面反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也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当时只记得他那句虚弱的救我。
上岸后大人全围上来,嘘寒问暖,尽是焦急之色,和刚才不知所措恐慌至极的模样判若两人,也没人注意我。我打了个寒颤,想他应该没事了,所以穿上衣服,抱着琴回了家。
我把事情始末告诉爸爸,想着他会因为我的见义勇为夸我,所以讲的时候绘声绘色,没想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地用扫把抽我,边抽边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么多大人,轮到你去救?
我辩解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