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风的背影"啧"了一声,说:"客套话倒是挺会说,八成是来的路上背熟的,待会在宴席之上,我要看看他倒底多会说话。"
秦知皓拍着言者的肩膀,他知道检校的小儿子很自负文才,说:"这是我家的宴会,人是我邀请来的,你可要给我这个当主人的留点面子,点到为止,别修理过头。"
赏荷宴是在秦府的内院,一般宾客的座席就设在荷花池畔的回廊,回廊的中心有一座八角大凉亭,主人与主要的贵客则安排坐在凉亭各边,秦知皓为杜凌风选的位子是凉亭右边回廊的第一个,吹雪被安排与女眷坐在一起,就在八角凉亭对面的另一个小凉亭。
不过吹雪不在那个小凉亭里,她抱着琵琶来到八角凉亭,就坐在正中心,为主人的赏荷宴弹唱开场。
这不仅是凌风第一次听吹雪唱歌,也是他第一次可以好好地看着她,不被她讨厌,怒着一张脸打骂。
吹雪的歌声确实好听,她的声音很清柔,抑扬顿挫,转音流畅,就像此刻吹过荷花池的风,不冷不热,像少女的纤指,轻轻地撩过耳际,抚过胸口。
吹雪唱歌时脸上会挂着微笑,她笑起来很甜,她唱歌的时候,会看向周边的宾客,这是她身为歌ji的职业反应,所以她看向凌风的时候,也对着他笑。
凌风很心动。他感觉自己的心口重重跳了一拍,他觉得心动,但是,又觉得心痛,却不知道为什么。
第47章 赏荷宴(二)
吹雪总共唱了两首曲子,正要起身离开,秦知皓喊住她,笑道:"吹雪姑娘是我们秦淮一带最美的花魁,据闻吹雪姑娘的名字,这几个月常常与大病初愈的杜家嫡长公子连在一起,今日恰逢杜兄人也在场,不如就请杜兄为我们说说,要如何把这个处子花魁抢到手?"
宾客闻言大笑,吹雪的职业笑容笑得很僵,她忖度着要说些什么话反击。
然后,她听见凌风的声音,他笑着说:"岂不简单,我不过就是……抢了吹雪的心。"
宾客静了下来,有人看着凌风,有人看着吹雪。
凌风又接着说:"席间可有哪一位贵客曾经被吹雪姑娘拒绝往来?三令五申,说不准出现在她的面前?敢问秦兄,可有被吹雪姑娘拒绝过?"
秦知皓干笑一声,说:"这倒是没有。"
"我正是那个被吹雪姑娘拒绝往来,特别三令五申,要我不准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凌风笑了笑,又说:"俗话说有爱就有恨,吹雪她恨到不想见我,不正是因为有爱?因为我抢了她的心?秦兄,我说的可有道理?"
秦知皓又干笑几声,接不了话。
吹雪一直看着凌风,他以退为进,大方承认自己被她拒于门外,堵住秦知皓的嘴,也解了她的危。
她听着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检校的小儿子早已准备好要修理凌风,他开了口,说:"今天园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据闻杜公子近来读了不少好书,可否赋上一首咏荷诗,为大家助兴助兴,不过要跟杜公子把话说在前头,今日宴会座上,有不少秦府女眷在场,杜公子可别满脑子尽是风月香艳的念头,若是造出不雅的诗句出来,恐怕会贻笑大方。"
凌风知道秦知皓这群公子帮们正等着看他的笑话。
他倒也不觉得生气,反而把这种言词争斗当作一场游戏。
他笑着说:"我书读得不多,一时不知如何七步成诗,今天风和日丽,恰好被我抢了心的吹雪也在现场,不如我就为她咏一首唐人的荷花诗,吹雪,可好?"
凌风看向吹雪,等她的回应。
吹雪羞赧微笑,点头。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凌风看着吹雪,用他好听的嗓音缓缓念出白居易的《采莲曲》,念完了诗句,又转头对检校的小儿子说道:"吹雪方才对我笑着点头,不正呼应了『逢郎欲语低头笑』?不知我咏的这首荷花诗,是否为大家助兴了?"
检校的小儿子修理凌风不成,反而衬托了他的急智与满腹诗书,自己失尽颜面,心里的不悦表露无遗。
秦知皓的推官父亲大笑出声,他拿起酒杯,带着秦知皓一起离席,来到凌风面前,对他说:"我与令尊也算世交,过去凌风世侄一直卧病,我未曾上门慰问,实在有愧,没想到今日见到世侄,竟是一个聪灵敏捷的青年才俊,小犬程度远远不及世侄的万分之一,诸多冒犯,我就代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向世侄赔罪了。"
"秦世伯客套了。"凌风连忙起身,大方举酒回敬。
秦推官的敬酒化解了席间的尴尬,宾客们各自离席攀谈互动,不少人来找凌风闲聊,他方才的机智应对,不仅平反了过去几个月来,众人对"痴呆公子"的诸多猜想,也成功让自己成为赏荷宴上的热门人物。
公子帮们深觉自讨没趣,可以拿来取笑杜凌风的理由,全都不成了理由,他们只好跑到女眷所在的凉亭,邀请她们到另一个院子去荡秋千,吹雪也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