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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虽说明面上是齐泽的侍从,但是因为两人年龄相仿且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像主仆的关系,更多的是兄弟之情。所以很多时候对于少年的无理取闹,十一都尽量纵容,过于不讲理的时候还是会默默吐槽反驳出来的。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要去找阿白,父亲一会儿来了就说我练剑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自己回屋养着了。”
齐泽说着,径直去了马棚里将自己的爱马给牵了出来,通体雪白的马驹浑身矫健有力,它踏了踏马蹄,像是蓄势而发的疾风一般,眼睛澄澈带着一股傲气,和它的主人极为相似。
十一刚想要上前去制止住齐泽,但是赤兔火马驹在看到他的靠近之后立刻抬起前面的马蹄,似乎想要一下子踏平他一样,不允许他再接近。
“哈哈哈往后点,往后点!我的赤兔火马驹可不是寻常的马匹,这么一踩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少年大笑着翻身上马,因为高度的原由,十一必须抬起头望着他。此时阳光耀眼,他逆着光垂眸看着他的模样,宛如神明。细碎的金色的光洒在他的衣襟处,将他周身的轮廓给弄得分明。
“三日之内我必回来,我们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这三日就有劳十一帮我掩护着些了。”
“少主!”
齐泽说完扬鞭绝尘而去,十一刚刚开口唤他,便被扬起的灰尘呛住了口鼻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别说三日了,之后那一小会儿的周旋都足够要了他的命!
陆白此时还不知道齐泽已经快马加鞭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而来,现在她被安排在了一件靠近□□院的房间里,环境清幽静谧,对此她还算满意。
这处房间离宁安王的居所稍微有些远,以往历任前来汴州的官员都被安排在了这里,而陆白也没有任何的特殊。
她拿起茶盏正准备喝,窗外的一只白羽的鸟停在了窗栏清脆的鸣了几声,然后又歪着头理了理羽毛,样子乖巧可爱极了。
“来这王府这么会儿终于瞧见了一个顺眼的了。”
陆白带着调侃的意味说道,起身朝着窗边走去,她手中拿了一块碟子里的杏仁糕,碾碎了些细细地洒在了鸟儿的面前。
在外人看来可能会觉着这鸟不怕生,在陆白靠近的时候没有飞走,就着她洒下的碎屑,试探性地啄了几口后便欢快的吃了起来。
其实只有亲近她的人知道,她天生就很有动物缘,只要她没有恶意,大多数的动物都不会拒绝她的靠近。
陆白垂眸,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从它的羽毛抚过,一下一下,像是在碰触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柔且缱绻。
“还要吗?”
她低声询问着,拈着些许边角的糕点细细的又为它碾碎了些,长睫之下是少有的柔和情绪,和皇宫深处的那条天烛河水似的,垂柳依依落着绰约的身姿,温和恬淡。
一旁在暗处观察着的暗鸦看着陆白这般模样稍微晃神了一会儿,莫名的觉得她这样子比起雪虞跳舞时候还要好看。
雪衣少女的舞蹈是动态的美,自然美的如同画卷,但是此时陆白只是微微弯着眉眼,却仿佛能够从那点儿暖意之中看到春日。
这么呆愣的看了好一会儿,依照着魏暮的吩咐,他拿起纸笔将这副画面给画了记录下来。
原先时候是不用这般麻烦的,但是自从之前过于偏颇的汇报了情况之后男人便这样要求他了,好在绘图对于他来说算是强项。除了轻功是一绝之外,他的画也不赖。
而又想到这是王爷会亲自过目的画,暗鸦比以往随手涂鸦要显得认真的多,一笔一笔记录着陆白的情况。
第十五章
因为赶到汴州的时候天色也晚了,就算要去找陆白,这个点也不方便。
齐泽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歇了一晚,之后一大早便起来牵着他的白马,朝着宁安王的府邸处走去。
“小哥,能帮我进去给你家王爷通报一声吗?就说玄宇剑庄的齐泽求见。”
比起陆白来说,常年行走江湖的少年更加懂得世故。他拿了一锭银子揣给了门口的侍卫,脸上带着笑意,态度和善。
侍卫犹豫了一下,最后朝着齐泽点了点头,然后进了门去。
此时陆白正如坐针毡的和这位喜怒无常的宁安王坐在一张桌子上用着早膳,两人对坐着在两头,尽管上面摆放着的小菜Jing致不已,但是她吃的并不轻松。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她发怵。
“不知这些菜合不合陆大人的口味?”
她执着筷子的手一顿。
“很美味,清爽可口。”
其实对于吃食上面她都不怎么挑剔,而她也没有说什么奉承话。宁安王府上的菜肴的确Jing致,口感细腻,充分保留了食物的鲜美 ,将她的味蕾挑逗。
不过,她一般不会在面上表现出对于一个东西的喜爱,太过轻易的让人知晓自身的喜好并不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