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舍姐柔福。这位是……”转向皇上时,公子略微迟疑地顿了一顿。
皇上不着痕迹地接过公子的话,微微挑起一个笑容:“在下姓艾,名字恰好也是一个叶字。”
“幸会!”越穆向皇上抱拳致意,眼神里带了些许思忖的深意。
皇上略带疑惑地问道:“越穆兄既是蒙古人,何以如此Jing通汉话?”
“艾兄有所不知,我兄弟几个常年在京城做贩马生意,要是没这点本事,还如何在京城立足?”越穆哈哈一笑。
公子问道:“在京城马驿做得兴盛的寥寥可数。敢问贵店宝号?”
越穆笑着摆摆手还未回答,方才救我的三弟越昊便抢着答道:“我们的店名叫四平。”
四平!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马驿,不止在京里,在外地也都享有盛名。
越穆瞥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小小生意不过图个温饱,不足挂齿。”
皇上眼神却忽地一凛。眉头一轩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得“嗖”地一声,一枝箭从树梢飞了过来,闪着寒光的箭锋却是正正对着皇上!
“当心!”公子惊呼一声,极快地踢飞了那只箭。皇上却一把将公子扯到身后,合起的折扇一挥,挡开了接踵而至的几枝箭。
我在一旁只惊得说不出话来,转头去看越穆,他扬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右手打了个响指,近旁的树荫里便跃下几个黑衣劲装的人来。
皇上冷冷扫了越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越穆浓眉紧蹙,厉声问道:“你们在干些什么?”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行了个礼:“主上息怒。”接着几步跑到越穆身边,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只见越穆脸色一变,转眼看向皇上,冷诮的鹰眼里已覆了层寒霜:“我想问艾兄一句话。”
“但问无妨。”
“艾兄的真名……”越穆唇角现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恐怕是姓爱新觉罗吧……”
我心中一紧,看向皇上。皇上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阁下的真实身份,想必是朱三太子的旧部吧。”
越穆昂首大笑道:“果然犀利!”说着抽过黑衣人手中长剑向皇上刺来,剑光寒如秋水,身形矫健快若闪电,想是武艺超群的好手。
事出突然,我刚脱口惊呼了一声,只见白色的身影一闪,公子已挡到皇上身前,抬手硬生生握住了剑刃!
“公子!”我几乎下意识般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全力朝越穆刺去。谁知一直站在一旁一语未发的越昊迅速地攥住我的手腕。
“你放开我!”我狠狠去瞪越昊,无论如何用力也挣不开他的钳制。
越昊夺下我的匕首,低声道:“我们只是要杀皇帝,你放心,大哥无意伤你弟弟。”我横他一眼,几步跑到公子身边。
皇上忙去拉公子的手,声音暗沉:“你快放手。”
公子只用力握住长剑,殷红的血顺着冷冽的剑身流了下来。抬眸定定看着越穆:“那杨起隆不过招摇撞骗之徒,况且其党羽早已事发被诛。以你的才能和胆识,何苦为他卖命?”
“杨起隆?哈哈,一介草包而已!”越穆竟也不再动作,玩味般看着公子,“我要的,只是借他之名,推翻清廷!”
“你尽管来!”皇上冷笑道,“不过你最好回京去看看你的四平马驿,看你养的杀手如今还剩下几个!”
越穆闻言面色一沉。公子微叹一声:“眼下四海清平,天下局势已定,你这样做只会徒添纷乱。”
“我兄弟四人祖籍扬州。”越穆声音见低,“满人禽兽不如,扬州屠城,三十多万人的血,街上的店家招牌都漂在血河里……”
“但你想想,前明末年君昏臣聩,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公子脸色微白但话音清冽,“敢问阁下,莫非宁愿因一己之私仇,而致天下重陷水火?”
越穆浑身一震,低眼静默了片刻,轻轻收回长剑,我忙撕下一块衣料给公子裹伤。两道剑伤不算很深,但血流不止,我心疼得不住抽泣。
“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你。”越穆缓缓收剑回鞘,转眼看向皇上,“人君者当以何为政?”
皇上看他一眼,朗声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何谓以德为政?”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使民无饥寒,当正法以齐官,平政以齐民。”
“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今日的决定。”越穆把长剑扔给黑衣下属,一拱手道,“告辞了!”
皇上突然扬声道:“等一下!”
越穆疑惑地看向皇上。皇上微微一笑道:“以你的才干,如果愿意报效朝廷,我定当待君以国士之礼。”
“心领了!”越穆大笑着转身,摆摆手,“这些年在蒙古逍遥惯了,受不得规矩束缚。”
那群黑衣人跟在越穆身后离去。越昊转身欲走,忽又唤了我一声:“喂!”
“什么事?”我给公子包扎好伤处,回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