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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临阳城好像有什么事似的,贺兰叶坐在凉亭里,透过半截竹帘能看见外头时不时就人马攒动,闹闹嚷嚷的。
桃儿杏儿最是胆大,见大人们不拦着,都伸着脖子等人,而一身女装的三哥气定神闲坐在那儿喝着红枣枸杞银耳羹,垂着眼根本没有注意她们。
她们俩年纪小坐不住,外头再冷都愿意跑出去玩,趁着大人不备,手牵手拽着小多跑出去玩耍。
贺兰叶视线余光看见妹妹们偷溜,没当回事,反正小多跟着,他素来机敏,不会有意外。
凉亭里收敛了餐具,贺兰叶坐在那儿被风吹着,手刚捅进垂袖中,就被平氏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嗔道:“女儿家家就有个样子,抱着手筒去。”
贺兰叶猝不及防被娘亲拍打了手背,有些懵,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因为这种小事情被拍来打去的了。
周氏赶紧把手筒塞给贺兰叶,笑道:“你素来怕冷,之前的时候不顾形象我们也不说什么,既然今儿是女儿家,就是你娘说的,要像个样。筒着袖子成何体统。”
“哦。”贺兰叶不敢委屈,抱着手筒只盼着哥哥早些来,不由有些后悔为何听了柳倾和的,穿着这一身拘束她的衣装。
贺兰叶只觉着这身衣裙束缚了她,可落在外头,她却是犹如明珠般惹眼。
山脚下的凉亭里坐着的几个女子,早早入了别人的眼,年长的两位夫人且不提,那一个正直妙龄的少女,明艳动人秒不可及,一身罗裙远远看着也并非凡物,瞧见贺兰叶的都在心里头寻思,这位面生的俏丽少女是谁家的,怎么的从未见过?
因着柳倾和一时私心,给贺兰叶梳了少女的发髻,到叫外头瞧见的人心生想法,蠢蠢欲动。
贺兰叶完全没有留意附近探头探脑的视线,只是发现附近人多了,懒懒叫了小金去把两个妹妹并小多找回来。
贺兰叶余威尚在,两个小丫头不敢拖延,赶紧提裙往回跑,却不料意外地被有心人挡在前面,撞了个正着。
贺兰叶正好看见这一幕,她黛眉一拧,直接站起身,见惊呼了一声的妹妹被小多一把扶住,没有摔倒,才沉下心来。
被妹妹们撞了个正着的那边几个人好似说了几句话,然后被小多小金争辩了几句,而后不知怎么的,竟然跟着桃儿杏儿朝这里走来。
桃儿杏儿自知闯了祸,耷拉着头走过来,不敢去看贺兰叶。
那跟在两个小姑娘后头,被小多和小金隔开几步的青年也还算有礼貌,远远在凉亭外几步就驻足,先是对着一看就是长辈的平氏周氏拱手行礼,介绍了自己的姓氏家族,而后为首的那个看着贺兰叶笑着说道:“程某刚刚不小心撞了令妹,实在过意不去,前来赔礼道歉,还不知姑娘贵府,他日在下亲自登门致歉。”
贺兰叶完全没有身为一个未嫁女儿家打扮身份的自觉,习惯性把自己当做了镖局局主贺兰家家主,抬手正要抱拳,又被手疾眼快的平氏一巴掌拍在手背上。趁着女儿错愕,平氏一把把站在面前的女儿拉到身边来,自己淡淡道:“公子客气了,不过小事一桩,请勿介怀。”
贺兰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处境,赶紧低下头去。她在临阳城中认识的人太多,指不定这里头就有之前打过交道的雇主。
她是没有打算瞒着自己的身份,可也不是想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被迫给人家当猴看,能少一事是一事。
那青年就是冲着想来弄清楚贺兰叶身份来的,在平氏的拒绝下不肯退缩,绞尽脑汁想套到对方门第。
这会儿不远处也有人打马而过,正好看见这里聚众的一堆人。
人一多,多多少少就有那么几个眼熟的,疑惑着说道:“那是不是万仓镖局家的人?”
“那个小姑娘我记得是贺兰家的吧,和我外甥女一道玩过。”
那骑马路过的人一愣,而后定睛一看,那凉亭之中的,可不是贺兰家的人,守在凉亭边上的那几个年轻镖师,也都有些熟悉的。
贺兰叶难得处于一种闭着嘴不敢说话的状态,躲在娘亲婶娘后头,眉头却是紧皱,十分反感面前这几个看起来儒雅的青年步步紧逼的模样,心里头不住想着,柳倾和跑哪去了,怎么还没有来。哥哥怎么走的这么慢,怎么还没有来?
真烦。
她正无声叹气,而眼前的这几个人已经从旁人口中听见是万仓镖局了。
在临阳,万仓镖局的名头从一年前起就十分的响亮,特别是这半年,万仓镖局和局主贺兰叶,那是无时无刻不在众人关心的最顶端,总有一大堆谈资供人消遣的。
那为首的Jing神一震,赶紧追问:“贵府可是万仓镖局贺兰家?那不知道这位姑娘……可是贵府的表姑娘?”
在秦雪阳到了临阳之后,外头总是会误会她是贺兰家的表姑娘,起初为了和柳倾和争高低,秦雪阳还会解释,到了后来,个把月见不着人,她也犯不着回回都解释,久而久之她在外头的身份就成了贺兰家的表姑娘。
只是听过没有见过的人,一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