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门口的人对她投来厌恶的视线。
贺兰叶第一次正大光明进守令府的正堂,与昨夜看到的并无两样,要说最大的差异,那就是坐在堂中一脸忧愁的齐沼。
“松临,你来了!”齐沼穿着昨天的衣衫,瞧着面色有两分憔悴,起身相迎时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扶住身侧的小童,面有赧然,“叫松临看笑话了,我一夜未动,却是腿麻了。”
贺兰叶定定看着他片刻,见他脸上渐渐浮起了疑惑,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上前拱手:“守令尽职尽责到让人为之感叹,有齐兄做守令,当真是幽鹿苑的福气。”
齐沼浅笑,君子风雅之气尽显:“松临却开我玩笑,我只是做一个地守官的本分,尽职尽责怎敢许人夸耀。”
一顿寒暄,两人分了宾主落座,等手下小童上来茶后,齐沼才有些歉意道:“松临难得前来一次,愚兄却不得多陪。昨夜城中骤然失火,愚兄这个地守,不敢多有休顿。”
“说来小弟倒是不知,这好好的,怎么就失火了呢?”贺兰叶拂了拂茶沫,嘴角噙着笑,状似好奇道。
齐沼微微皱眉,欲要叹气:“……虽是辛密,但愚兄知道松临不是外人,其中缘由说与松临倒也无妨。”
他顿了顿,低声压抑着:“松临该是知道,幽鹿苑往前一百里,就是西姜与大夏的边境。多年来,西姜频频扰我大夏边境,幽鹿城也时常发生些小灾小祸。却不料西姜见乌可与我大夏开了战事,动了心思,居然乘夜率兵前来点火烧城,更是活生生将陛下钦赐与我的一千士兵,烧死其中。”
他说着似乎难掩痛苦,抬手捂脸,无不难受道:“我知晓这个消息,火势满天,已然无力回转,拼命救火想要救出我大夏百姓,却不料……却不料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等来一个好消息。”
贺兰叶抬着茶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齐沼几乎是荒诞的表演,心中一阵冷意。
半响,她轻声开口道:“守令何必自责,这番业债自然会记在那罪恶滔天之徒身上,天道不会错放的。”
齐沼顿了顿,松开手表情似有感触:“松临说的没错……”
“罢了,这已然发生的灾祸我们都无力回天,再说也是无济于事。”齐沼揉揉眉心,关切地看着贺兰叶,“愚兄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时候了松临怎么会来幽鹿苑?”
贺兰叶淡淡道:“接了一个镖,前来替人压货。”
“哦?”齐沼似乎有些兴趣,“说句托大的,此地倒也是愚兄的地盘,松临是要什么货,若有需要帮助的,只管开口就是。”
贺兰叶道:“一批幽鹿苑特产的锻花锦缎。”
齐沼颔首:“这个倒是不……”
他话才起了个头,眸中寒光一闪,却收起了笑微微蹙眉:“不太容易。松临若是早来一日,这场火事未燃起来,你要多少愚兄都能给你办到。只是昨夜起火,城中那些商家铺子都带着货跑了。”
他抱歉道:“若是松临急着要,我城中只怕给你拿不出来,可若是你不急着的话……还有法子。”
贺兰叶放下茶杯,静静看着他:“哦?不知守令还有什么法子?”
齐沼慢吞吞道:“昨夜起火,愚兄派人护送城中百姓逃离,依稀听手下提起,当时把城中一批布料商一同往西送了几十里。若是松临想问,愚兄帮你问问?”
往西?贺兰叶眸中流波一转,似笑非笑道:“那小弟就提前多谢守令了。”
齐沼立即吩咐下去招来了一个人问话,推门而入的,却是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贺兰叶只消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昨夜一直捧着齐沼说话的那个人,言行也是个极为毒辣的。
那人进来,齐沼就特别认真就着布料商的落脚之地询问,十分郑重道:“这些都是给我临阳城的好友,万仓镖局贺兰局主打问的,赵先生该认真些回忆。”
那赵先生不着痕迹打量了贺兰叶一番,而后捻着胡须,慢吞吞道:“啊……这个事小的有印象。那群布料商好像……小的记得他们结伴一起,拉着许多的锦缎,朝西姜去了。”
而后他抱歉地笑了笑:“商本逐利,这个时候他们还惦着去西姜发财,只我们也不能拦着,就让他们去了。”
齐沼闻言,脸上一闪而过了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即收,而后对着贺兰叶皱眉:“愚兄却没有想着,这种天灾时候他们还想着挣钱……松临,这个镖单你既然接下来了,若是不给人家做好,只怕会影响你镖局的声誉。”
贺兰叶挑眉:“对。”
所以呢?他还想怎么做?
齐沼有些迟疑,却还是提出:“城中火灾还有许多后续的问题,松临要是留着等候,只怕方方面面不太方便不说,还平白耽误你时间。要不,松临你看愚兄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贺兰叶挺直了背,依稀察觉出了一点什么,只她按在心中,面上还浅笑:“哦,不知守令有何主意?”
“此地距离西姜说远却也并不远,不过一百里路,若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