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
贺兰叶心头一跳。
她忽地想到,当初齐洵是怎么说的?齐沼走的时候,不但带了一个有陛下的口谕的使者,还有随行的一千士兵。
这起火的排房里头,驻扎的……可是这一千士兵?
不对啊,朝廷派来的人,认真说起来不过是为了保护他,平定当地混乱,齐沼没有理由对这些人下手才对。
而且得到控制的火势,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再次纵容?这场火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是有哪里不对!
贺兰叶猛地一勒马,迅速吩咐道:“城内不对劲,我需折回去看看。老金,你带人先下山去,在霞河山头处等着。”
“当家的,我们陪你去吧。”老金和几个老镖师话还没有说完,贺兰叶就毅然摇头,“这里头瞧着不太|安定,你们不能去。小多,你再有三五个机灵的,陪我进去走一趟。”
到底怕自己手下也折进去,贺兰叶点的都是年轻腿脚好脑袋转得快的,哪怕扔进陷阱里,都能想法子爬起来的机灵人。
等贺兰叶逆着火势逐步靠近幽鹿城,才发现小多口中的人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靠近城门,热浪越翻滚。里头有数不清的城民顶着shi漉漉的外衫,连滚带爬跑出逃命。拖家带口的,独自飞奔的,到处都是呼天喊地的声音。
那头城墙下救火的人也有不少,只是不知怎么的,火势在泼水的不断攻击下,并没有多少削弱,飞舞火舌几乎化龙,张牙舞爪快要将整个幽鹿城吞噬。
再往前,马匹都不愿意了,贺兰叶只得翻身下马,马屁股拍了一把,几匹老马顺势反向而跑,留下贺兰叶并她点出的几个镖师,逆向往里走。
火浪太大,贺兰叶都要被这几乎要将人煮熟的高温击退,一咬牙,猫着腰从燃火之地冲进去。
“当家的,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先去找齐大公子?”小多年纪到底小,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认识的人。
幽鹿苑能有的认识人,不过也就是当初认识的齐沼齐守令了。
贺兰叶问道:“你刚刚在这里打探时,没有见着他?”
这么大的火势,一个不好就要把整个城烧光,他好歹也是守令,这种情况该是在附近才是。
小多一呆,拼命回忆:“我转了几圈,好像没有看见齐守令。”
贺兰叶若有所思。
火势是从城墙边的排房开始烧的,一路烧到了东西市,这会儿还有不少内城的居民拼着命往出跑,嘴里头叽哩哇啦说着当地的土话,什么也听不懂,唯独其中的紧张惶恐,丝毫不差的传递给贺兰叶。
她与争先恐后往出逃跑的人不同,周围找不到齐沼,索性继续往内城走,沿途看着火势从连绵到小片断开,只是周边数不清的泼水救火的人中,的确看不见那一抹身影。
这场火,果然有古怪。
贺兰叶随手一把抓住个逃跑的妇人,用半生不熟的方言问道:“守令在哪?”
“守令无见着得啦!你自家起找莫拉着我!”
妇人一口方言急匆匆说完甩开贺兰叶的手,慌里慌张逃命了去。
贺兰叶微微皱眉。
火势其实说来只是燃到外城边沿,内城所受影响不算很大,怎么内城的人,纷纷不要命的宁愿淌火而跑,也不愿意留下来?
贺兰叶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带了一个功夫扎实的小子,顺着闹哄哄的路朝着数月前曾走过趟的守令府而去。
她正门不走走树上,有个帮手在旁边更是容易,两个人彼此打着掩护,一路从墙跳进内院。
只见守令府灯火通明,上一次来时的异族仆从见不着,全部换新了一批人,四面紧闭的正堂中,贺兰叶苦寻的齐沼,正端坐堂中。
她令手下小子在附近树上探风,自己依旧凭借体轻和练来的本事,悄悄踩了房顶掀开一半瓦片,小心窥探着底下的动静。
正堂所坐着的那个青年,依旧是书生儒雅,带着两份书卷气息,一身儒衫整整齐齐,本受了番折磨消瘦的人,在临阳补了回来,如今气色十足,与初见时那个人,多少有些差异。
堂中跪着几个侍从,其中一个正说着:“……确认过,请守令放心,绝无一人逃出。”
房顶的贺兰叶眼睛一虚。
这人说话,分明是雅言,定然不是幽鹿苑人。可是喊齐沼为守令……
“辛苦了。”齐沼端着一脸淡然的浅笑,抬手令手下起来,而后弹弹手指,轻叹,“一千条人命,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啊。”
“大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可是为造福一方百姓,莫大的功德。”旁边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腆着脸笑道。
齐沼幽幽道:“罢了罢了,为了这天道,我一人担些罪名又有何妨。”
“大公子只管放心,这罪名,可不会让您担的。”山羊胡中年男子捏着胡子,笑眯眯道,“小的已经吩咐出去,外头只知道是他们不守纪律夜中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