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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中庭,仰头看着晴空,叹道:“西京的天,果然也是不同。”
皇帝自打那日见过二人,便不再理会,只一个分到王光朝麾下,另一个则成了丞相属官。自己则整日召见怀清,与他论道品茗。怀清自赵香枝处得了些香,每每论道时便点上,因着那香味不同于俗,皇帝极是喜爱,多过问了几句。怀清如实答了,也算是替千盛阁在圣上面前过了明路。
调令一下,二王及余人的脸都黑了,唯谢愈绷不住,回去后便同谢浚抚掌大笑。
“父亲是没看到他们的脸色,哈哈哈。咱们陛下真是位妙人,雍王到卫国将军那去,瑞王去给丞相跑腿,还说是让他们体会一下百官的不易。哈哈哈哈哈......”
谢浚摇着头笑:“咱们陛下那个脾气,从来就没变过。也是这两年平和了,才让人觉得他好说话。”他想了想,还是忍俊不禁,“罢了,估计陛下有什么思量,反正与咱们无碍。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他虽是武将,却向来温和,不怎么说粗话。大约也实在不喜这两派人,笃定了主意坐收渔翁之利了。
暑天愈发热了,皇帝带了一众人往清凉苑避暑,皇后自太子殁后便不曾出过长秋宫,因而不曾同行。辛美人却是兴致勃勃,收拾了不少衣物,带着卫璜伴驾。
皇帝不等他们上来,便叫了怀清,辛美人只好往后头辇上去了。
清凉苑自是避暑的好去处。湖水清平,绿树成荫,曲水荷香,风绕长轩。
经了一番人仰马翻的收拾,才各自安歇了。
翌日,雍王便Jing神抖擞地带人狩猎去了。瑞王则守在丞相处,听着丞相与百官议事,不时将奏事折子递出去。
刘准拈着长须,冷眼看着瑞王恭谨柔顺的模样。他在心中暗自叹息:这人心思如此深沉,倘若雍王有他的一半心思,他也不必如此费神。
又思及雍王在王光朝手下,不知今日狩猎会否出事,不免心惊rou跳。
好容易诸事皆定,雍王也返回,方才放下一颗心来。
雍王卫琥兴冲冲地去了承明殿,皇帝正同怀清说话,见他进来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做什么这么毛糙。”
卫琥咧嘴一笑,声如洪钟:“父皇,儿臣今日猎得一头白獐。”
史家谓:“白獐,王者刑罚理则至。”即白獐的出现,是帝王施行刑罚平正公允、合乎法度的一种自然感应。是人们心中的神物。【注】
卫琥发现白獐时心中狂喜,百般叮嘱众人不可伤它,费了不少劲才将它活捉了。原以为向来看重神迹的皇帝会很欢喜,却不曾想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吗?”
反是窝在皇帝身边的卫璜一脸好奇:“二哥,白獐是何模样?”
卫琥一脸不耐。他曾听闻,皇帝称卫璜有大造化。生在皇家,所谓的造化,除了称帝还有什么?因而对这位幼弟,他一向是厌恶的。
“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他恶声恶气地道。
卫璜往皇帝身边缩了一缩。皇帝拍拍他,对安奴道:“命人将小皇子带去辛美人处。”
安奴应下退去,皇帝又冲卫琥摆手:“这大热的天,也就你能在日头下跑。下去休整休整,晚上有宴,便拿你的猎物去。至于那白獐,往明珠池旁的兽囿送去。”
卫琥这才展颜应诺,退下前还瞅了怀清一眼。
这日天气闷得很,午后更是一丝风也无。各人往自己的居所待着,手中折扇不停。
皇帝年老,便嗜睡,午后总要睡上一个时辰。
正昏沉间,听见外头慌乱一片。
他不胜其扰,猛地睁眼,往榻上一拍:“外头吵些什么?”
殿外忽地一静,继而是安奴匆忙的脚步声。
“陛下......”安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小皇子不见了。”
皇帝眸色深沉:“不见了便去找,在外头吵吵嚷嚷有何用。”
“诺。”
辛美人焦急地团团转,手上的帕子拧成一团。她心中着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儿子不见了,这孩子向来听话,从来不会乱跑。此刻明明是休憩的时间,她让明娇带他下去的,怎么会不见呢。
宫人来来往往,宿卫也在苑中搜寻,卫琥袖着手一脸不耐:“这热死人的天,净出些幺蛾子。”
卫璋也过来了,只站在一旁不说话。
头顶有闷雷滚过,静止的树梢忽而被突起的狂风吹折了腰。
辛美人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一声雷鸣,倾盆大雨倏然而下。
一道嗓音穿透了雨帘:“找到小殿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取自百度百科= =
今天没有小剧场,这个算是过渡章吧,望天。
好的,我知道我天天都在过渡章,捂脸。
第20章 两年
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