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言之将盖在脸上的斗篷扯下来,疑惑地看着裴泽:“去哪儿?”
&&&&“做衣裳。”
&&&&他都不知道萧言之身上穿着的竟是他的衣裳,仔细一看才发现萧言之现在穿的那件袄子衣袖是长了点儿。
&&&&萧言之眨眨眼,道:“可是我没钱。”
&&&&之前皇帝寿宴那会儿,因为每天都要带着使团四处游玩,所以皇帝特地给了他一些钱,供他吃喝玩乐,可那钱用到现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裴泽要去做衣裳的地方一定不便宜,他应该是买不起的。
&&&&裴泽的眼角跳了跳,道:“我有。”
&&&&萧言之又眨眨眼,而后凑近裴泽问道:“是算借我,还是送我?”
&&&&如果还要还的话,那就不要了。
&&&&裴泽看着萧言之说道:“你如今吃的是我的,用的是我的,身上穿着的也有一半是我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要钱了?”
&&&&不愧是商贾出身,一谈到钱就斤斤计较!
&&&&萧言之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而后嘿嘿一笑,抓着那件斗篷坐到了裴泽身边,往裴泽身上一靠,萧言之就用斗篷将两个人都盖住了。
&&&&“这天儿怎么这么冷?”
&&&&裴泽扒着萧言之的衣服看了看,而后蹙眉问道:“都穿这么厚了,怎么还冷?”
&&&&萧言之可怜兮兮地睨着裴泽:“就是冷啊。”
&&&&这马车可是木头做的,哪儿哪儿都漏风,就算车里摆着个火盆也阻止不了那从缝隙挤进来的Yin风,冷死了!
&&&&裴泽伸手圈住萧言之的腰,而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抱住。
&&&&突然就从马车硬邦邦的榻上被移到了裴泽的腿上,萧言之愣了愣,而后就笑嘻嘻地窝进了裴泽的怀里,还扯了扯那斗篷,将自己半张脸都包住。
&&&&又行一段,马车才停在东市的一家衣帽肆门前,车门打开的瞬间,萧言之就已经裹着斗篷蹲在了门口。
&&&&“哪件铺子?”萧言之蹲在车门口问孔卿。
&&&&孔卿对着萧言之这个没有形象可言的形象愣了愣,而后指着路边儿的衣帽肆道:“就这间。”
&&&&“哦。”萧言之转头看了看那间衣帽肆,而后立刻跳下马车,一阵风似的就冲了进去。
&&&&裴泽扶额,紧跟着下了马车。
&&&&衣帽肆里,裴泽的好友冯元正站在案台后面拨弄算盘,突然就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撩开厚重的门帘冲了进来,吓了冯元一跳,有一瞬间还以为是什么猛兽冲了进来,正想要拿起手边的棍子上前敲上一棒子,却听见了一个人咋咋呼呼的声音。
&&&&“真他娘的冷死了!”
&&&&冯元一怔,松开了手上的棍子,紧接着就看见了裴泽。
&&&&裴泽一进门就先将萧言之罩在头上的兜帽给扯了下来:“他这屋里热。”
&&&&萧言之狐疑地看着裴泽。
&&&&他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热啊?
&&&&冯元又愣了愣,而后调笑道:“我这正算着账呢,突然就瞧见一个巨大的毛球滚了进来,吓得我差点儿就一棒子抡上去了。怎么?这是你养的宠物?”
&&&&裴泽哪弄那么一件毛茸茸的斗篷给人裹上了?这模样瞧着还真是有趣极了。
&&&&“别瞎说!”裴泽瞪冯元一眼,“这是蜀王,萧言之。”
&&&&“草民见过蜀王。”行了个礼,冯元就颇感兴趣地打量着萧言之,“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蜀王?话说他怎么还姓萧?陛下没给他改过来?”
&&&&这位蜀王的事情冯元从裴泽那里听说过,难得听裴泽滔滔不绝地说起别人的事情,冯元早就想见一见萧言之了,可冯元如今只是个做生意的,若裴泽不把人带来,他还真就没办法见这蜀王一面。
&&&&裴泽白了冯元一眼,向萧言之解释道:“他是冯元,以前的副将,腿受伤后就改做生意了。”
&&&&明明还有别的事情可做,但冯元就非要开个铺子做衣裳,天知道他第一次瞧见自己的副将捏着针线做衣裳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好在现在已经习惯了。
&&&&“副将……改行做衣裳?”萧言之打量了一下挂在铺子里的衣裳,“砍人跟缝衣裳是一个手感吗?”
&&&&冯元一愣,而后哈哈大笑。
&&&&好笑吗?萧言之茫然地看向裴泽。
&&&&裴泽白了冯元一眼,而后就牵着萧言之的手径自走进了这铺子里面的房间。
&&&&见状,冯元就把铺子的大门关了,转身跛着脚跟着去了后面。
&&&&“今儿是要做什么衣裳?”
&&&&看着裴泽熟练地给萧言之倒了一杯热茶,冯元挑了挑眉。
&&&&啧啧啧,他们的裴大将军竟然也有这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