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拼了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你们动他一毫!”他的目光掠过周围的四十余人,他们有的袖手冷眼旁观,有的举剑犹疑不定,有的摩拳擦掌目露凶光。而胭脂、慕容春华、凤清仪、君如月都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让他胸口温暖得如火石撞击。这些友人一起站在他和鲤鱼身边,围成了小小的一个圆。
少女一直在他怀中强自压抑着痛苦,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淋淋漓漓染红了白水部的颈项和胸口,与她身上的鲜艳红衣连成一色。白水部大惊失色:“昀羲,你怎么样了?昀羲!”她脸色苍白如纸,失去血色的唇角染着鲜血,一向温暖的小手沁凉如冰,勉强睁目看着他,却呛咳着,说不出话来。
他忧急地怒瞪魏夫人一眼,魏夫人哼道:“天魔印腐蚀心志和身躯,原本就极其痛苦,我可没做什么!”她不顾胭脂等人围护,提剑一步步走上前来,重剑在石上划出一带火星:“……你以后就知道了。与其看着你的妻子苦痛缠身,吐血不止,一日日失去本来面目,变得邪恶残忍、全无心肝,最终堕落入魔,变成你再也不认识的丑恶模样,粉碎一切美好的记忆,不如此时给她一个痛快,让她解脱!”
君如月的剑,扬起绚烂的月华。谢宝刀的刀,带起肃杀的朔风。左刀右剑,一齐拦向魏夫人。魏夫人哈哈一笑,身化狂沙,张袖向她们扑去。胭脂用百花令张开结界,挡开了狂沙,与魏夫人内外对峙。结界之内是飞旋的花海,结界之外是肆虐的旋风与黄沙。三山五岳之人纷纷伏下身子,隐蔽在石头后面。
凤清仪对他搀着的老头儿道:“昆仑长老!我一路鞍前马后把你伺候得妥妥贴贴,可是指着有个万一,你德高望重能帮上忙。这都打起来了,你还不说点儿什么?”
满头银色发丝的老头摸着胡子,哀怨道:“可你也没说是这么大的事儿啊!”
凤清仪拿出少年人般的撒娇脾气,推他道:“我不管!这样娇滴滴一个小丫头,你还真想要她的命?”
昆仑长老犹疑道:“可是,可是……魏夫人也义正辞严……”他转过脸,严肃地对凤清仪说:“三界众生之命与一人之命,谁都知道孰轻孰重。若事情真的无可转圜,到时候,也只能委屈这个小丫头了……”
凤清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小师弟,你当我们这些人都不分轻重、妇人之仁么?试都没试,怎能说没办法!”他撒娇似的又推了他两下:“你倒是快啊!”
战况已愈发激烈,狂风卷着砂砾直往他们身上扑来,里面夹着不时让钟ru石坠落的刀气剑意。昆仑长老躲过一个大钟ru,站到石台上呼道:“诸位,听老朽一言!三界安宁,自是重中之重;可我们修行人心中的公理道义,亦重于泰山。牺牲自己成全天下,那叫勇毅,叫大无畏;逼迫他人为天下牺牲,那叫伪善,叫猥琐!”风沙还在肆虐,但人人都静默无声,在听他说话,独有魏夫人讥讽地问了一句:“那此事该当如何?”
昆仑长老摊手道:“自然要既顾人情又顾道义。依我看,两边各退一步,想法子为这小丫头除去天魔印,实在不行,再……”
白水部悚然一惊:“不行!”
“不行!”魏夫人亦愤然道,“昆仑长老,难道要冒着三界倾覆的危险,就为多留这丫头几日?”她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李昀羲。她一手紧紧地捏住白水部的肩头,一口抓着胸口,用力到指节发白,一口一口不停地吐血。鲜血已经把白水部身前的白衣尽皆染红,旁观的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她小小的身躯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鲜艳刺目的血。
魏夫人沉声道:“看到了吧,这天魔印何等凌厉霸道!你真以为凭我们三山五岳这么几个人,能够破除天魔印、阻止少都符复生?清醒吧!除了现在杀了她,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昆仑长老问:“花神娘子,你怎么说?”
胭脂昂然道:“我同意长老的提议。三山五岳的诸位,你们是要帮魏夫人在此地‘杀灭魔种’,还是帮着我留下这女孩性命?蜀山木先生,你呢?”
木先生按住石先生,高声道:“我和师弟袖手旁观。”
“广野山归砚先生?”
一身黑衣、身躯胖大的男子瓮声瓮气道:“我帮你。”
胭脂咬了下唇,含笑施礼道:“多谢。”她转头又问:“广乘山方长老、圆长老?”
方长老高到洞顶,圆长老身高却只有常人一半,肥胖如球。这两个神情冷漠的中年人道:“我们与茅山同进退。”
胭脂冷笑一声,又问:“长离山一剪梅?”
一个周身泛出白色毫光、清雅如梅花的男子正坐在地上,用一把金色小剪子修剪指甲,闻言起身,亮了亮光润剔透的手指甲,悠然道:“我向来不大仁慈。”
“丽农山拂明子?”
拂明子除了头部,身体肌肤骨骼都是透明的,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布。他听到问话,诚恳地说:“女娃娃是很不幸,但现在……只有杀了她,才能保证其他人的安全。对不起,花神,这一次我会帮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