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
“是!”
“明日寅时三刻,左军前军-拔-营。马裹蹄,人衔枚,不得惊动营外鞑靼斥候,沿河北上,自有兀良哈游骑在前方接应!”
沈瑄同王聪出列半步,齐声道:“属下领命!”
“本帅自领中军在前,右军后军压尾慢行。”徐辉祖冷笑道,“既有鞑靼尚书为我等引路,便随他走一遭!”
“总戎不可!”后军主将,武安侯郑亨急声道,“属下愿领后军在前,总戎乃大军统帅,立于大纛之下,不当以身犯险。”
“我意已决。”徐辉祖抬手,止住了郑亨的话,“本帅不为饵,如何能让贼子确信,我等已入瓮中?”
“总戎还请三思!”
“不必再说,依令行事!”
“总戎……”
众将还待再劝,徐辉祖陡然起身,豪迈大笑,“自洪武十八年,吾奉命北疆练兵,西南-平-叛,经大小战阵无数,遇胸有谋略善使兵法者,不可计数。鞑靼太师阿鲁台,不过残元一虏,蒙天子恩德,仍不自足。敢以贫瘠沙漠之兵,衅大明之威,施以拙劣小计,自以为得意,吾誓言,必破此贼!以报陛下,壮我大明!”
话音未落,帐中诸将多已热血沸腾。
如果阿鲁台和本雅失里当前,绝对没有二话,抽-刀子就上,砍成八瓣不解恨,必须剁成rou酱。
“总戎英武!”
孟清和举着胳膊高喊,暗中咋舌,该说什么?
永乐帝霸气,永乐帝的舅子也不遑多让。
大明第一家庭,大明第一外戚,威武霸气,一统江湖!
作战会议开完,沈瑄和王聪被留下说话。
孟清和同他人一起走出大帐,无意间转身,看到不远处探头探脑的鞑靼尚书。很显然,刚刚大帐中的高呼声引来这位的重点关注。
孟清和挠了挠下巴,揭起嘴角一小块干皮,嘶了一声,还真疼!
知道他是细作,却安排在中军营盘……
或许从一开始,魏国公就打定主意,以中军为饵的。人放得近些,才更利于计划实行。
会不会导致秘密泄露?
舔了一下伤口,孟清和咧嘴,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就不是皇帝大舅子,魏国公徐辉祖。
鞑靼尚书抻脖的样子着实滑稽,奉命“保护”他的几名军卒抑制不住的眼角发抽。
孟清和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两声。他不想笑,可当真忍不住。
阿鲁台身边没能人了?
派出这么一位,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人有问题,再一细想,分分秒的露馅。
笑够了,不免开始同情看守他的军卒,为了破敌,难为兄弟们了。
回到左军营盘,远远就见三个壮汉在主将帐前等着。看到孟清和,三人立刻迈开大步,迎了上来。
孟清和挑眉,没记错,这几位应该是建州女真。
走在前头的,他有几分印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建州卫军民指挥使司指挥,呵哈出。
“见过伯爷!”
三人走到近前,依制行礼。身上的皮甲和腰刀都是明军制式,头盔镶了一圈皮毛。方脸细眼,细细的辫子压在头盔下,发尾绑着皮绳。若是野人女真,还要坠上一两块打磨过的骨头和骨珠。
“免礼。”孟清和笑着扶起呵哈出,在壮汉们面前,孟伯爷一向平易近人,好说话,“首领前来可是有事?”
“这……”
呵哈出四下里扫一眼,有些迟疑。
孟清和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打算让他进帐篷,而是张口问道:“不方便明言?”
“不是。”呵哈出咬咬牙,看孟清和的意思,八成不会刻意避人,只得压低了声音,“恕卑下放肆,还请伯爷附耳过来。”
孟清和略微侧身,听呵哈出三言两语将来意说清楚,顿时有种外焦里嫩的感觉。
“你说,有两支野人女真愿意归附明朝,为大军引路?”
“是。”
“原因是鞑靼可汗本雅失里抢了他们的朝贡队伍,还杀了人?”
“对!”
“确定是鞑靼可汗?”
“回伯爷,千真万确!”
除了穷疯了的完者秃,还有谁会干这样缺德倒灶的事!
“不敢瞒伯爷,完者秃没能全部灭口,有两人逃了出来。”呵哈出从身后的女真人手中取过半截断箭,“这是鞑靼人的箭,不会错。箭身上有完者秃的家族图腾。”
孟清和无语了。
这就是所谓的要钱不要命,不作死不成活?
“这事还有谁知道?”
“回伯爷,只有卑下和毛怜卫首领。”
捏了捏额角,孟清和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半晌,方才开口说道:“你同我去见总戎。”
瞬间,呵哈出绷紧了脸颊,兴-奋-激-动一同涌上,深藏的野心几乎要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