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一些变故,恰是在那一年转的运。
本来就对爷爷和爸爸接受他俩的事不报信心,现在,更是危机感加剧,简直想要带着北北跑路到月球上去。
如果月球上有小鸡炖蘑菇酸菜氽白rou椒盐蚕蛹拔丝地瓜黄鱼贴饼子……他真会去的!
墨北也跟家里人说了要去深圳的事,墨向阳颇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无奈,姥姥却很高兴:“小小子就该趁着年轻到处闯闯,走得路多见识才广,老在一个畸角旮旯的地方猫一辈子没出息。”说完就开始盘算要给在深圳的龚小楠和冯望南带什么土特产过去,“猴头、木耳、蘑菇、刺老芽……腌的酸菜要不要带两颗?”
龚小柏让墨北放心,有他照顾着一家老小……和两只老狗一只老猫。这三个家伙对小平安非常感兴趣,每次小平安过来,两只狗就把大脑袋搭在炕沿边上静静地看着小平安,监督着小平安在翻滚爬行的时候别掉到地上去。猫则是借着体型小的便利趴到小平安身边,甩着尾巴逗她玩。总之有它们在,不管是姥姥还是小姨,都觉得像是多请了个保姆似的。
至于墨北的房子,钥匙交给了姥姥一把,墨北贴着姥姥的耳朵说:“我都没给我爸。”
姥姥不屑一顾:“要不是得让我帮你扫灰,你能给我?小气鬼。”
墨北厚着脸皮说:“多运动,能长寿。”
其实房子的清洁工作龚小柏已经安排好人了,每个礼拜过去打扫一次、晒晒被褥、通通风,不过钥匙掌握在姥姥手里,墨北才能放心。
“姥姥你可帮我看着啊,别让去打扫的人乱碰我的东西,该放哪儿的就放哪儿,不许随便换地方。”
“哎呦你这个小絮叨鬼,比姑娘家还麻烦。再不走我都烦你了。”
“嘿嘿。”墨北红着脸溜了。
对于夏多来说,这次“迁徙”具有某种象征意义,他仿佛从此正式由青葱少年成长为担当一个小小家庭责任的成年人,因此在深圳买下的房子被他暗搓搓地找人贴上了大红喜字、绣着鸳鸯的枕套、他和墨北放大的合影被挂在床头的墙壁上,周围还挂了一串彩色小气球。
——夏多见过的那些婚房,大多如此装饰,虽然没有鞭炮和恭贺声助威,但依旧喜气洋洋得让墨北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既然入了新房,当然得圆房,第二天俩人很丢脸地一直睡到了谈霖来砸门才起床,墨北还觉得腰酸腿软喉咙痛,下午就发起烧来,把夏多后悔够呛。
墨北的生活其实和在云边时没太多区别,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日落后热气稍降时出去跑跑步,偶尔和龚小楠夫夫一起吃顿饭。认真说起来,还比在云边的时候更休闲了——他不用再给夏多充当助理,这些工作都有专人负责了。
如果夏多需要出差,他总是要陪伴着一起去的,到了目的地,夏多去工作,他就拿张地图在当地瞎转。晚上带着手信和照片回酒店给夏多看,馋得夏多总想把出差时间延长,多腾个一两天出来玩。
隔上三五个月,俩人就会一起飞回云边小住几日,探亲访友,大吃一顿家乡口味的美食,带着充满的能量再战江湖。
唯一会让墨北心情不好的,就是时不时得和罗驿联系一下,把他的兴趣继续巩固在自己身上。这种旷日持久的挑战终于让墨北在面对罗驿的时候越来越镇静,他觉得上一世留下的那些看不见的伤口已经剔除了腐rou挤出了污血,痊愈了。
时光静美,以至于墨北甚至在想,如果罗驿能一直这样安份下去,他可以真的将前世的痛苦都封存起来。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来到了1997年。
六月三十日那天晚上,夏多和墨北窝在沙发上等着看电视转播的中英香港政权的交接仪式。其实夏多是很想去香港近距离体会一下的,可偏偏不赶巧,墨北那几天贪凉,吃了不少冷饮,结果又是拉肚子又是犯咳喘。
墨北枕着夏多的腿,等夏多喂他吃水果。
夏多怕墨北觉得遗憾,一个劲安慰他:“反正会展中心咱们也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看看礼花什么的,还得人挤人。哪像在家里看电视这么轻松,全方位、多角度、大特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墨北说:“那你亲亲我。”
夏多给他一个长吻,又拈了颗草莓喂他嘴里。墨北捣乱,“你拿牙签把上面的种子挑净了,不然看着脏脏的,我不吃。”
夏多挑了一颗就崩溃了,“我还是剥荔枝给你吃吧。”
墨北拿着那颗格外清洁漂亮的草莓欣赏半天,啊呜一口吃下去,夏多颤抖地伸出手:“啊,我的心血……”
墨北带着草莓甜香的舌头钻进他嘴里,夏多吮吸得津津有味,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了他衣服里去。不过顾及着墨北的身体,他也只能是恋恋不舍地摸了几把就缩回手。
交接仪式要零点才开始,两个人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墨北突然想起来:“啊哟,还没喂小当当呢。”
说着从茶几下面翻出一个桔黄色蛋形的电子宠物机,彩色电子屏上一只拙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