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有时候自己要负责照料幼弟。大概男人那种莫名的细致便是从这种经历里来的罢?
相反地,他并没怎么照料过泉奈。
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泉奈刚出生的那阵子总被认为会早夭。就算大了一点之后,也常常是一点小风就感冒了,因此长年都由族中有经验的女忍帮着照料。谁也没想到过了五六岁之后,之前总是弱不禁风的孩子会骤然强壮起来,一下子就皮得可以满院子乱跑了。
到了现在,他所能抓住的唯一的血亲……也只剩下了泉奈一个人而已。
“斑,刚抹上药的时候大概会有一点刺激。”
柱间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斑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直接闭上眼睛,示意你来罢。
于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就这样接近了。眼目失去效用的时候其他感官反而无限地放大了,斑几乎能清晰辨出草药气味之间所掺杂的那一缕属于柱间本人的气味。chaoshi的药泥覆上眼睛的时候,斑一凛,感觉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然而柱间显然是会错了意,伸出手扶住他的脸颊。
“很快就好。”
和长年带着手套的自己不同,□□的手掌毫无阻隔地将另一个人的体温传递了过来。那过分直接的感觉微妙地带来将被钳制的预警,战斗的直觉让斑立刻伸手隔开了柱间的手:
“没这必要。”
“那就不要紧张啊。”柱间带着笑意说。
斑哼了一声,等着柱间将剩下的药敷完又将绷带妥善地缠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药草带来的冰冷感。
犹如眼周的查克拉都被冰冻了一般。
“你的病症从迹象上来看,是查克拉过分聚集导致对身体产生了负面的影响。”柱间伸手按摩着他眼周的xue道,温和的查克拉丝丝缕缕地传了进来,“就算是宇智波家已经是擅长瞳术的一族,但常年的使用果然还是会带来某种损耗……从厂里上来推论,这就是视力减退的原因。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并不认为宇智波会没有应对的手段。”
斑沉默着,并不承认对方的话也并不否认。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柱间的声音几乎在他耳边响起了,“……我只是想要治好你。”
“那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千手柱间。”
斑刻意将重音落在了千手的音节上。他知道这足够打消对方那近乎天真的热情了。
效果立竿见影。
男人不再说什么了,只有温和的查克拉还在持续传来。斑反而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尽量不被察觉地调整了姿势。
“但是……如果没有宇智波斑,战场也会失去乐趣的。”
最终,在治疗结束的那一刻,柱间还是说道。
“……看不出你是这么好战的人啊。”
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很意外。
“作为长年征战的两族的族长,至少要有这种程度的觉悟吧。”柱间说,“但是,我期待着的是别的东西。”
斑随口问了:“那是什么?”
“你忘记了吗?”
柱间的声音里奇妙地同时交叠着希冀和失落。
……有没有……让彼此诚心对待的方法呢?*
在绷带的后面,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忘记了啊。”
那天傍晚换药之时斑一语不发,解下绷带之后就直接离去了。
他直觉不应该再维持这种奇怪的关系,吃饭也好、闲谈也好,度过无所事事的时光也好。就好像他和柱间仍然是朋友一般。这多么奇怪,假如现在将他们推上战场的话,那么他们肯定还能拼尽全力为了夺取对方性命而厮杀;可只要在这里,在这平静的、和一切的仇恨和战乱都毫无牵系的所在,两人却可以这样的亲近,他甚至不会对这个男人的贴近多建立一分防范。
因为想把眼睛治好才会这样虚以委蛇?这借口甚至不能说服他自己。
斑坐在树上望着无月的夜空。夜晚往往让他觉得更为安定,但这一日他却失去了睡意。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念头短暂地掠过脑海。但斑从来不会逃走,亦不愿屈居下风,尤其是面对柱间。
“期待着的东西……”
他低声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我们来一起建立一个能够保护孩子们的村子吧。
留着老土的发型的少年那灿烂的笑容,就仿佛幻视一样无法驱散。
而那时候他曾经回答过吗?
俯视着那片青绿的、仿佛无垠的森林之时,尚且天真的自己定然是回答了什么吧。
——既然忘记了,就不再重要。
斑想着,换了个姿势之后合上了眼睛。
人是在变的。过去的天真早已经被他所抛弃了。如果千手柱间只是认定那个少年时候的他,那便真是太遗憾了。
但显然柱间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更为直接和坚持。就算他们每天接触的时间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