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死在前院的那棵大槐树下,血流了满地,漫延成了一个甫字,尖叫的是甫员外的小妾梨夫人,她正在院子里等着小厨房里的梨膏汤煮好了端过来,然后看到了甫老直直的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挂在了槐树下,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甫员外吓得连哭都忘了,一把抱着楚南山的胳膊,指着那个血写的甫字颤颤兢兢道,
“道长,道长你快救救我啊!”
这个场景,看得九歌心悸,她被保护得太好,哪怕是死后这几年,也依旧平平稳稳,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她有些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是个鬼啊,什么都没有的鬼。
“看来,是个厉鬼。”
楚南山深深的皱起了眉,不再装模作样了,抽出身后的桃木剑举于眉心,而后于半空中急急划出了数道符咒打入面前的虚空中,一声轰然作响,有凄厉的尖叫在半空中响起,很快就消失不见,阵阵青烟散去,地上血写的甫字不再成型,慢慢化作了一滩血水,挂在槐树上的甫父也掉了下来,落在花坛上,已经惨死,连三魂七魄都尽数没了,回天无望。
被地缚灵吞掉的魂魄,是进不了轮回的。
“恶灵逃了,今夜我在这里守着,你们且去睡吧,大可安心。”
楚南山头也不回的端坐于地,大声道。
声音里带着安神的力量,甫员外扶着梨夫人连连道谢,嘱人将甫老抬进祠堂里,便退进了房里去了。
他的父亲死了,他都没哭上一句,只记着自己的死活。
九歌想起后院里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恨他恨得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上一口方能解气。
“你在后院看到了什么。”楚南山闭着眼,嘴巴没动,九歌却听到了他的询问声。
她怀疑的望了望四周,无果,哎呀,不管他了,随即扑到楚南山面前,把甫员外做的好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楚南山睁开了眼睛,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想不想再做一回人。”
“我?”九歌指着自己,有些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转念想了想,能再做一回人的话,自然是好的,她可以再去看看沈意,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他负义,她却还是喜欢他的,还有那个墨玉,欠他那么多人情,总要还的吧。想到这里,九歌连连点头,
“想的想的。”
然后就看见了楚南山唇边的诡异笑容,“既然如此,那就免不得要受一些苦了。”
九歌这才明白上了当,后知后觉的连连想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五、
等九歌回去小木屋,再回到甫府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墨玉。
“这纯属意外。”九歌想着跟楚南山解释,这个流浪道士的性情Yin晴难定,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能把她关玉葫芦里好一阵子。
“我去屋子里拿东西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屋子突然塌了,是他帮我把东西找回来的。”
九歌涨红了脸,墨玉却在一旁摇着扇子很是悠闲。
世上并没有单纯的意外,所有的意外要么有前因,要么是后果,所以,这事来没那么简单,当重筑了rou身的九歌一路赶回了小木屋要去拿楚南山指定的物件时,墨玉正指挥着一群木匠瓦匠哄的一声把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小破木屋砸了个粉碎,一阵烟雾缭绕后,九歌傻了。
别说两面镜子了,就是一块完整的木头都找不到了吧。
这主要源于大清早赶过来想探病的墨玉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破屋子,打心眼里认为之所以九歌的身体那么脆弱估摸着就是在这破地方住得,于是乎大手一挥,请来了大半个青河城的劳动力,第一件事就是那破屋子给拆了,干脆利落。
这时,楚南山正因为守了一夜酣睡补眠中。
看见赶来的活蹦乱跳的九歌,墨玉也很是意外,毕竟前一晚还半死不活的人,好得确实太快了一点,上下打量了几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楚道长的药确有奇效,如见看着倒是与寻常无二了。”
九歌瞪大了眼睛,“那里面的东西呢?”
墨玉摇了摇扇子,理所当然道,“除了一些残旧的杯碗,也没有什么东西了,索性一并砸了,你要缺什么,本公子带你去买!”
九歌脑海里浮现出了楚南山的话,
“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就等着永远待在葫芦里吧。”
九歌要哭了。
最后还是找到了,当九歌扑上去一块一块搬开残砖断瓦的时候,她才不要永远呆在那个破玉葫芦里,墨玉拿扇子挡住了她,
“女孩子家的手该是出水芙蓉好好养着的,哪能干这些事情。”
九歌活着的时候,也确实没吃过半分苦,此时正感动的看着挽起袖子的墨玉,这位少年郎,真是人太好了。
然后就看见挽起袖子的墨玉抬手一挥,豪气万丈的冲着那些劳动力道,“你们接着干,你们,还有你们过来清理清理。”然后还一脸奇怪的看着九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