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从眼角中滑落,就像在哭泣一般。
“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大混蛋!”方言心里一痛,跳上床,又叫又骂。
“闺女,你干嘛呢?”门外传来了妈妈关切地声音。
“我……我做噩梦了,睡着了已经。”方言吓了一跳,赶紧往被窝里钻。
听到妈妈的声音,她想起白天张子路来得这招釜底抽薪。
行,敢暗算我。
方言心里有气,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叫张子路起床尿尿。她用被子掩着脸,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高兴地裂开了嘴。
伸手去掏手机,接通了后,她躺在枕头上,耐心地听着嘟嘟嘟的等待音,对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张子路的痛苦上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果不其然,张子路在那边痛苦地“喂?”
方言赶紧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来。她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前夫还有这种功效。
在床上数了几百只羊,估计着张子路该睡着了,她又打了过去,这次张子路明显带上了火气:“喂?谁啊!”
方言粗声粗气地说道:“子路啊,我RICHARD,不好意思,我这是美国时间,没注意时差。”
“Richard?”张子路揉揉眼睛,“哪位?”
“我就是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句,该起来放放坏水了!”方言捂住肚子,已经块憋死了,发出了噗地一个暗哑笑声,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按断了电话,把张子路“方言!你混蛋!”的咒骂掐断了。
方言怕张子路再打来,随手机关了扔到一边。
心里默默诅咒张子路下次找个恶媳妇,恶人自有恶人磨,好好把他那些贱招坏骨头都磨磨平。
方言把枕头抱在怀里,思绪又忍不住飘到了莫嘉欣那里。
放下电话,莫嘉欣心里腾得烧起了一把火,烤得她口干舌燥。
她躺不住,拿了干净衣物去洗手间冲个凉洗除些烦闷。
幸亏当初田骏坚持让王哲住单人病房,不然顾及到同房的病人,莫嘉欣一定不好意思半夜冲凉。
莫嘉欣向来不太在乎物质条件的好坏,不过王哲自从入院以来心情烦躁,能让他舒服点怎么都好。
她把水的温度调得略低,冰凉的水迎头浇下来,瞬间让莫嘉欣心里的火去了大半。
之前喝的罐装咖啡的甜腻感还残存在口中,莫嘉欣张开嘴,让凉水流进嘴里,又随口吐在脚下。
咖啡理应是苦涩的。
而苦味正是莫嘉欣最喜欢的味道。
活着不易,特别疲惫的时候喝一杯Espresso,在香气弥漫地诱惑中,让那苦味在味蕾上爆破。瞬间觉得眼前的生活还不错,能砸么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甜来。
可惜医院里买不到真正的苦咖啡,只能用工业糖水来凑数。
方言还曾经嘲笑她,把Espresso当二窝头喝,都是图个刺激。更解释说,这倒也没错,意大利人发明Espresso本来就是为了节省咖啡豆,还有让劣质咖啡没那么难喝,最后总结:你果然是个受虐狂,才能真心爱喝着这苦到牙缝里的劳什子。
这不是方言第一次说她是受虐狂了。
想到这里,莫嘉欣的眼前立刻浮现出方言皱着鼻子俏皮地表情,她摇摇头说:“莫嘉欣,你是受虐狂属性,鉴定完毕。干嘛对自己那么狠啊。”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恰巧是一个周末的午夜,莫嘉欣还在书桌前工作,宝蓝色的框架眼镜照在她的鼻梁上,配上宽松的T恤,看起来像个学生。
方言躺在沙发上,明明哈欠连天却还固执地举着手机上网。
在她打了第五个哈欠时,莫嘉欣忍不住说:“困了就去睡啊。”
“不,不好,”方言侧过身去,“莫嘉欣,你什么时候休假啊?我们去旅行吧。”
莫嘉欣于是说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要去旅行,那就要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去这世界上最冷的地方看极光和企鹅,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去这世界上最热的地方喝海水和椰子汁。
等旅行回来,再看看自己曾经生活的城市,就会越发觉得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所谓境由心生,大概就是这样吧。
莫嘉欣想起自己跟方言说到这些的时候,对方一骨碌挺起身体,从沙发背上露出一个脑袋,她皱皱鼻子,摇着摇头评论:“莫嘉欣,你是受虐狂属性,鉴定完毕。干嘛对自己那么狠啊。”
方言拖长了尾音,带着股俏皮劲。
莫嘉欣走过去,抱住她的脑袋,亲了亲方言的头顶,“我明明是虐待狂属性,因为我要拖你去忍受冰与火的历练,看你冻得悉悉嗦嗦,又热得变成一只小龙虾。”
方言伸出手臂环住莫嘉欣的肩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你不要忘了今天答应我的事奥,说去就要去啊。我们一起变龙虾。”
莫嘉欣忍不住笑,把她拉起来,抬着她的tun/部,放在沙发背上,搂住她的腰又附上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