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乐的节日气氛,顺便捕获一颗情敌的心,不光让她远离渣男张子路,还要做到真正的杯酒释兵权,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将住处的大门向自己敞开,欢迎自己住到找到房子为止,而且也能打开心门,让自己进去小小修正一下那错误的价值观 。
怀揣着这样逻辑怪异的雄心壮志,方言发挥了自己超常的行动力,先是出门买菜把饥饿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又从柜子里翻出新床单和枕套换掉沾满自己口水那套、把白色的地板拖得光可鉴人可以滑倒苍蝇,最后把柠檬味的衣物从洗衣机里掏出来一一挂好,她放下晾衣杆,清新凉爽的空气从窗外扑面而来。
她突然想起那天和莫嘉欣一起去喝酒,为了证明无爱婚姻的不道德,莫嘉欣用着漫不经心地口吻说起了一段朋友的故事。
方言还记得,莫嘉欣轻捻着一支烟,把烟雾吐在喝空的酒杯里,酒杯中立刻腾起一团烟雾,那双桃花眼水雾迷蒙,“我那朋友打从懂事开始就生活在父母的战争之中,从无休无止的争吵,武力相向发展到向冰窖一样的冷漠。不见面,不说话都是好的,非要交流了就靠留纸条。最夸张地是,妈妈煮一锅饭都要端到自己屋里去,不让自己的老公吃一口。爸爸把客厅的空调都要拆了安自己的房间去,就为了赌一口气。这个朋友从14岁开始就求她的父母说,你们离婚吧,这样互相折磨的生活我都已经受不了了。可是你知道她的父母说什么吗?”
莫嘉欣露出了一丝嘲讽地笑,“他们说,不离婚,这辈子也绝不离婚,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的婚姻失败了。”莫嘉欣轻哼了一声,“明明已经一败涂地,却还要在外人面前粉饰太平。除了互相折磨还剩什么?”她一口喝干了新上的蓝色ye体,用讽刺地口吻说:“对了,还剩下一个劫后余生,对婚姻充满恐惧的女儿。”她微翘的嘴唇上还有一滴亮晶晶的ye体,目光淡淡地扫向方言。眼角那颗微微凸起的小痣,让方言猛然觉得有种猫爪挠心的感觉。什么朋友的故事,这分明是莫嘉欣自己的故事吧。方言心下了然,却也不拆穿。
不知怎的,看着这张有些落寞的脸,方言想起了许多年前她做家教时教过的那个女孩,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常常故意找茬问一些不知哪里找来的竞赛题目来为难方言,方言还是好脾气的努力解着,实在解不出来,就说老师明天再来教你,看着她一脸Yin谋得逞的得意,也只能无奈地笑笑。那些日子方言常常解题解上一晚上,还被迫求教师哥,再搭上一顿饭。
那女孩表面乖巧柔顺,骨子里却是和眼前人一样的叛逆和落寞。
这种反差也是有原因的。她父母在外各忙各的生意,回到家也是各自进屋互不搭理,那种冷漠,连方言一个外人也觉得寒彻骨。更不用说,在方言家热闹的吃饭环节,在女孩那里直接省略成顿顿外卖,再好吃的披萨、汉堡和辣子鸡,能和老爸摊的大饼,老妈炒的蛋炒饭一样吗。
于是方言偶尔周末回家也会给女孩带上一些手包的韭菜馅饼或是白菜馅的饺子,陪她一起吃一顿饭,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地也能看见女孩脸上露出符合她年纪的爽朗笑容来。
后来方言要考研,只好把家教的活推荐给另一位学妹去做了,从此和女孩断了联系。
而眼前的莫嘉欣和那个孩子的影子似乎重合了。她说的也许都对,没有爱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至少方言和张子路更像婚姻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过日子就像是运营一个项目而没有该有的幸福感,只能说在对未来的畅想里曾经有过一些幸福的错觉,只是那其实从来都不属于他们俩个。
在结婚时,方言也曾品尝过一些虚荣带来的满足感:张子路收入丰厚,人长得也帅气,有房有车,用介绍人的话说,配方言是富余了。和他结婚,让父母满意、朋友羡慕、介绍人长脸,人人都高兴的事,方言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一旦接触到婚姻的实质,在和谐的表象下,相安无事,可是一旦风浪来了,婚姻的小船也是说翻就翻,幸亏这两年两人都刻意地延迟生育的步调,没有拉一个孩子来为他们脆弱的婚姻买单。
如果真有了孩子,方言恐怕无法潇洒地放下这段婚姻,而张子路还在婚外找他的灵魂安慰。恐怕又要制造出一个莫嘉欣,用自己游戏爱情的态度来表达对稳定关系的嘲讽,把安全感建立在不付出情感的基础上;现在想来,说不定莫嘉欣还觉得能拆散一些伪和谐的婚姻关系是在行善积德呢。正是因为有这种认识,方言曾经埋怨过莫嘉欣,却对她恨不起来。莫嘉欣是错了,但是自己也错了,好在现在还来得及。更何况,如果有谁该为她的婚姻失败负责,那也是她自己。
一进门,莫嘉欣就感觉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方言气息,门口是她摆得整整齐齐的两只靴子,桌上是她吃剩下的半个橘子,沙发的靠背上搭着她的外套,厨房里传来方言的哼唱声、锅碗的碰撞声,以及伴随着水雾迷漫出来的饭菜香。她端着碗在餐桌上坐下时,更带着一股独特的柔和味道,方言伸手越过莫嘉欣拿桌上的汤勺时,她微微卷曲的头发更蹭过莫嘉欣的鼻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