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消化,温度骤低,逢羽从包里翻出刚才医生开给他的消炎药,递给他,一边交代着,回去要一天吃几次。
章诺没伸手去接,她走过来,把东西塞在他外套的口袋,抽出手时,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抓住抿,问:“明明知道我不是郁乘莱,你到底想干什么?”
逢羽说:“可是对我来说,你们都是一样的啊。”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太多了,需要他慢慢地品,她抽出手,冲他笑了下,招来一辆出租车,坐进去,降下了车窗,摆手。
“改天见哦。”
车子开走了,留他站在原地。
他掏出几只药瓶看了一眼,又放回去,想了想,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徐一青被关在隔离病房,透过墙上一面巨大的玻璃能看到她,穿着病号服,头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背对他坐在床边,看外面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树。
额头伤口依然隐隐作痛,让他烦躁,章诺呆了会儿,掏出手机拨了逢羽的号码,她似乎是没料到他会打电话过来,兴许还是在车上,那边除了她的声音还传来马路上的鸣笛声。
“我头疼。”章诺开门见山道。
她也很为难,说:“那怎么办啊,要不,揉揉吧。”
“你什么时候来帮我换药,好像又流血了。”
“等我考完试吧,你要是等不及,就自己先去诊所,护士比我更专业。”
章诺舌尖抵了抵后牙槽,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想也没什么可聊的了,就告诉她,自己来看徐一青了。
“是吗?”逢羽付钱下车,紧了紧大衣的领口,哆嗦着说:“我真想不到小姑姑会变成这个样子,怪她喜欢叶均,喜欢得太多了。”
“她有多喜欢,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小姑姑脖子下面的纹身了啊,她都把叶均纹在了身上。”
章诺若有所思,顿了顿,故作不耐烦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问:“把一个人纹在身上,就能证明他很喜欢她吗?”
“可能吧,反正我认为是。”
“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郁乘莱?”他眼神嘲弄,想说,怎么不把他也纹在身上。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
他嗤笑着说:“人都不在了,还怎么喜欢?”
“这不,还有你呢吗?”
电话里,她的声音被电波稍稍变音,贴在耳边格外清晰,看不到她模样,于是她声音带来的感受就更加深刻,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现在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心慌乱地跳着,难得有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是怎么了。
隐隐的意识不想承认,又听她在那头紧张地挂断通话,“我妈在家,先不说了!”
“喂……”
忙音嘟嘟响起,章诺舔了下嘴唇,只好收起手机。
第23章 第二十三颗
考试周结束后,学校里的人少了一大半。
寒假到了,学生们陆续买了车票回家,校外的nai茶店生意进入淡季,领领辞了职,暂时又找不到工作,干脆做点别的打发时间,加入一个志愿者组织,每周去不同的养老院和福利院探望交流。
金林街福利院就是计划之一,逢羽跟着一起去了。
车途遥远,她头靠窗户睡着了,到站时醒来,迷迷糊糊跟着队伍下车,再乘坐巴士去往镇上的福利院,想起庄嬏嘱咐的,在车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又想起另外一个人,便也拨出号码。
彼时章诺正在单位工作,摘下口罩和消毒手套,到外面接通。
电话那头,她在说,又降温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告诉他,她去了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他眉心不自觉地拧起,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领队招呼着同伴们下车,等在车门边搀扶着她跳下来,逢羽冲他笑了下,提好自己的东西,朝电话里说:“当志愿者啊。”
不理解他们这群热血的大学生,想来假期作业还是太少了,没说几句他就匆匆结尾,说要继续工作了,接着就冷淡地挂断通话。
巴士停在福利院门口,这里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想来是被翻新过,并没有想像中的简陋不堪,进了院子,果然看到一株巨大的香樟树,冬天,树上已经没多少叶子了,逢羽笑了笑,仿佛看见那枯叶转青,二十年前,小小的章诺躺在树杈上吃香樟叶。
她在一本旧相集中看到了小时候的章诺,年代久远的老照片泛着黄,好像那时的天空本就是这种颜色的,和现在如出一辙的是小章诺冷淡又别扭的神情,不愿面对镜头,却不得不,只能无声抵抗,一群孩子中数他脸色最臭,样貌最漂亮,也最吸引人目光,所以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又一一打量起其他孩子,个子高一点的是章斌,留着鼻涕的邋遢鬼是章小高。
逢羽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想给他发过去,想想还是作罢了。
一整天都在和院里的孩子们打交道。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