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门框上,头也贴在上面,犹豫了很久,用小心翼翼的商量语气说:“郁乘莱,我们去趟医院吧。”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被他疑惑地问着:“去医院做什么?”
逢羽说不出口了。
他耐心地等她回答,不催促,半分钟过去也躲不开他疑问的眼神,逢羽终于说:“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我最近觉得你状态好像不太好。”她说着就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指甲,知道他一定会很莫名其妙地拒绝,没想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竟说了好。
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郁乘莱按开手机看一眼,说:“不过我下午公司有个会要开。”他短短思忖后,问:“明天可以吗?”
逢羽点头。
不知道这样应不应该,但她绝对是出于好意,这样安慰自己,又几番犹豫,逢羽还是瞒着郁乘莱,在他的客厅安装了一枚针孔摄像头。
摄像头连接着她的手机,她可以远程监视郁乘莱的一举一动。
瑜伽室开着地暖,逢羽坐在地板上,打开手机上的app,屏幕上显示出郁乘莱的公寓,静止的一幅画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她把手机收回去,转身意外发现,徐一青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这么呆了多久。
逢羽立刻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徐一青笑笑,问:“干什么呢,这么专注?”
不清楚秘密有没有被知晓,逢羽随口敷衍过去,心不在焉地解开皮筋重新扎一扎松散的头发,徐一青两腿岔开,左右转着腰做热身运动。
逢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小姑?”
“怎么了?”徐一青问。
那天在郁乘莱家楼下遇到她,逢羽现在想想依然不理解。
为什么郁乘莱作为章诺的人格可以把她当作陌生人看待,却可以跟徐一青继续保持亲近的关系,这让她认为徐一青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甚至直到更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问道:“小姑,你认识章诺吗?”
说这话的时候,徐一青来回扭着身子拉筋,瑜伽背心被她的动作带得偏移了一些,逢羽看到,位于她的脖子下方,胸腔正中间的位置,竟有着一枚小小的纹身,绿色的,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徐一青锻炼的动作停下来,这个空隙里的沉默,是一个需要意会的表达,于是逢羽笃定了自己的疑问,说:“你知道的,对吗?”
“小逢羽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那是谁,我为什么会认识啊?”徐一青脸上又出现了一贯的笑容,摇着头,像是觉得她在可笑地异想天开,走到别处去了。
晚上睡觉前,逢羽又打开手机上的监控。
下午,郁乘莱换上正装出门,应该就是去公司开会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
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她最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一直静止的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房间里没开灯,郁乘莱穿着带毛领的派克大衣,戴一顶棒球帽,在玄关换鞋,这不是郁乘莱偏好的着衣风格,他更不会在凌晨时分出门去,强烈的好奇心全部关于神秘的章诺,逢羽迅速掀开被子下了床。
冲动地出了家门,打车到郁乘莱公寓附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她下了车,开始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不出所料的,一直没有人接听。
焦急的茫然中,她想起一个人,拨通了章小高的号码。
那头除了他的声音外,有不同的男人打游戏时骂骂咧咧的指导和埋怨,想必又在网吧打游戏了,问他章诺这个时间出去会去哪里?章小高在那头忙着连杀,想也没想地说:“还能去哪儿?红砂啊!”
逢羽搜了地图才知道,红砂是一个地下酒吧,她乘出租车赶过去,这个地方的原身是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走过去需要经过一个长而黝黑的地下通道,灯光被刻意处理得忽明忽暗,墙上涂画着色彩斑斓的涂鸦,有发型夸张的壮汉把一个女人抵在墙上激吻,逢羽路过时,他们便抬头看着她。
逢羽从小到大被庄嬏教导得规规矩矩,这种场所从未出入过,整个酒吧,放眼望去就数她穿得最多,大衣的衣摆垂到小腿,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连脖子上都没露出一寸皮肤,系着黑色的围巾,脸上一点妆都没带,低调的打扮,在这里却格格不入,有人好奇地打量她,她一心寻找郁乘莱的身影。
这个时候酒吧内完全不聒噪,多的是喝酒聊天的夜猫,她穿过灯红酒绿,桌椅间曲折的过道,有人路过,就侧身让让,遇到一个酒保模样的人,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戴黑色帽子的年轻男人。
酒保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逢羽望过去,郁乘莱果然在那里,不过她脚步却再也迈不过去了,沉重地钉在原地。
人有的时候,总会因为相似的事情产生相似的心理感觉,现在,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一个小女孩抢走,那时候的失落和难过是靠眼泪发泄的,现在长大了,知道原来更大的难过是眼泪都不能表达出来的,只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