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
宇文斐诺诺应是,表示受教。
宇文棠也不想为难他,命他起身,指着杨谨,向宇文斐道:“她叫宇文谨,她母亲姓沐。关于她的身世,你回府去,问你父亲,自然知晓。”
此话一出,不止宇文斐,杨谨与宇文楷皆都惊住了。
杨谨听到那陌生又别扭的“宇文谨”,心中顿生抵触。尤其是听到女帝提到自己的母亲,母亲当年所受的屈辱皆一幕幕翻涌了上来。她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分辩一二。
却不料,宇文棠一道冷厉的目光向她扫来,目光中掺杂着警诫。
杨谨原是不服气的,可在这样充满压力的目光下,竟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了。过往读过的书中,叙述的“君威”“天子之怒”什么的,皆都变成了真实的存在。
杨谨遂恨起自己一时的懦弱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棠的脸,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宇文棠岂会察觉不到她的眼神?
她却不生气,相反,还觉得这小丫头,很是有趣。
宇文氏姐妹兄弟之间的对话,姚佩琳身为臣子,当然是没资格插话的。她的大部分心思都关注着杨谨的一举一动,还有少部分心思投放在宇文棠的身上。当她察觉到杨谨瞪向宇文棠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时,眼中的忧虑更深了。
宇文斐听罢女帝的介绍,又惊又喜。
他不止一次听父亲念叨过他没什么印象的那位“二叔”的事儿。他也知道二叔做过些糊涂事,但人既然已经故去了,还能说什么呢?
他还听父亲说起过昔年曾经倾慕过的一位沐姓女子,以及这女子溘然离世,留下一个孩子不知所踪的事。原来眼前的这个小兄弟,叫做宇文谨的,就是二叔与那沐姓女子的孩儿?
宇文斐心头火热,也顾不得女帝尚在看着,快步来到杨谨的面前,手掌按在她的肩头:“好兄弟!我说方才怎么瞧着你这般面熟呢!原来……原来竟是……”
他一时激动,言语便有些磕绊。
杨谨已经被他的热络惊着了,惊悚地看着他,很想躲开他的手,却又见到他眼中的温情,心头莫名一软,蹙眉忍下了。
宇文楷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兄弟相认的怪异场景,心里头犯起了嘀咕。
难道就这般公开了身份了?那岂非前功尽弃?姑姑那里,又该如何交代呢?
他很有些看不懂皇姐的心思了。
宇文棠却很有些不耐烦了,赶人道:“行了!要认亲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先回府去,向你父亲禀告了,然后再计较吧!”
宇文斐一凛,方意识到这不是件小事。至少得先禀告了父亲,让父亲高兴高兴才是。
他于是也顾不得会友了,向女帝告辞,离开了。
宇文楷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亲哥哥从来性子有些软绵,还有些小小的市侩之气。今日这般真情流露,挺让他意外。他觉得该对他有个新的定位了。
“皇姐,”宇文楷忍不住道,“大哥这般回府去,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啊?”
哪个是你大哥!宇文棠横他一眼,很不喜欢他对宇文斐的称呼,却也没做制止,冷道:“朕自有打算。”
一句话,就把宇文楷满肚子的话噎了回去。
宇文棠撵走了一个宇文斐,看宇文楷也腻烦了,刚想开口撵他走,门外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随着宇文棠的一声“进来”,罗慕平快步走了进来,恭敬道:“陛下,寒……”
他话一出口,便生生顿住了。因为他不仅看到了屋内的宇文楷,还看到了杨谨。
与此同时,杨谨也看到了他。
过往的几件事,因着罗慕平的出现,再次被串联在了一起。杨谨只觉自己恍若梦中,难以相信,当日出手除掉跟踪自己的人,又耍弄着引着自己去皇陵,偶遇药婆婆的黑衣男子,竟就这样再见面了。
难怪,之前恍惚看到他在楼下喝酒,原来是女帝身边的侍卫,在那里暗自盯梢的。
杨谨想着,脑中突的一痛:所以,这个男子是女帝身边的人!所以,偶遇药婆婆,都是女帝的安排!
她眼中的忿意登时化作了腾腾的火光,她觉得,自己,被耍了。
宇文棠却毫不在意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从容地接过罗慕平呈过来的空白信封,撕开封口,抖出一纸笔法匆忙,显是急切中写就的书信。
寥寥几行字,便已将当下的情状说得分明。宇文棠看了两遍,目光投向杨谨,很有些古怪。
杨谨不明就里。女帝看向她,她便更愤愤地回瞪她。
宇文棠被她瞪得禁不住噗嗤失笑。
杨谨:“……”
姚佩琳见这姐妹俩的行状,只想扶额喟叹。
宇文棠却瞬间收起了笑意,绷着一张好看的脸,依旧是威仪赫赫的大周天子。
她沉yin一瞬,睨向一旁仍傻呆呆的宇文楷,嫌弃道:“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等着朕赐你酒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