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妣云罗无比恬静的睡颜。
这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此刻真的变成了现实,他心中只觉无比甜蜜。
他对着妣云罗浅薄的嘴唇,忍不住想要凑近去轻吻,可是却又忌怕无比,怕她一睁开眼,便急于兑现那个承诺,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恢复到从前那样的不冷不淡。
他缓缓地靠坐起来,一直望着妣云罗,倒数是时间,既希望妣云罗睁开眼,又希望她一直能这样躺在他身边,再也不要清醒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着,池砚感觉明明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妣云罗便悠悠转醒了。
她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对着陌生的帐帘,露出几分恍然和懵懂,直到瞥到池砚这个熟悉的身影,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来。
“小师妹,我……”
在妣云罗要开口之前,池砚忽然抢先道:“小师妹,我……我想要如厕。”
他微微别过头,将脸别到一边,耳根子有些泛红。
妣云罗闻言一怔,她从床上直起身子,扫视了一眼,见自己睡在外面,而池砚被拦在了里面,当即起身,将被子掀开,给池砚让出位置来。
“师兄,你中了箭伤,未免挣动过大,将伤口扯开,就不要出去了,这床底下应该有夜壶,你将就着用。”
妣云罗从前调戏池砚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不过这时,她话才说出口,便忽然感到一阵尴尬,脸上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但面上的表情却十分镇定,一点都瞧不出异状。
“小……小师妹,你先出去吧。”池砚有难为情,但垂下眼帘的时候,眸光不由微微一闪。
妣云罗淡定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赶忙往外走。
坐在床上,直到望着妣云罗的身影消失,池砚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他不想听她提起那个承诺,最起码,在他伤好之前,再也不要听到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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妣云罗也不是铁石心肠,起初,她确实无法面对池砚,他为了救她,险些丧命,她不想亏欠他,所以心里便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可是当她望着聂怀桑给池砚换药,近距离地目睹了那三个箭窟窿,那箭或许是因为带着倒钩,所以在拔出的时候,需要用刀子割开,因而池砚的背上爬着三条宛若蜈蚣一样狰狞的伤口。
试问这样的伤,又怎么能靠一件件小小的事,便一笔勾销,除非遇到极其危险困难的事情。
妣云罗脑海里拼命回想着关于池砚的剧情,知道原剧中,他作为送亲的使臣,会在途中遇到战乱,并掉落悬崖,失去记忆一个月,而等他恢复记忆时,廖武王已经连破大晋三城,并逼得太子去廖国为质。
她想到这里,不由扬唇一笑。
师兄池砚救她一命,她再救回他一次,并帮他阻拦了廖武王,那么他们之间便互不相欠了。
妣云罗想好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便再也没提关于那个承诺的事情,池砚也装作好似完全没有听到过一般,每天安安静静的养伤。
一个月后,池砚的伤口结了疤,聂大夫给他拆了伤口上的线,允许他可以去外面走动,做一些稍微用力的举动。
躺了三十多天,池砚每天喝着难喝的药汤,但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
小师妹每天都会过来陪伴他,为了怕他无聊,还会拿了话本,坐在床边念给他听。
这样美好的日子,真的是从前想都未曾想过。
只可惜并未持续多久,便随着刺杀一案的追查,慢慢被打破。
在司败景同与崔俊远等人的合力追查之下,只查到那批人是通过一个叫“赵强”的人收买,那人自称是八公主的近侍。
等他们寻着这条线索去追捕赵强的时候,这个人便已经自杀了,并留下一封信,说他该做的已经做了,但是恳请八公主放过他的家人。
各项证明又都指向了妣凰娥,但仅仅凭他一纸血书,也不能说明这就是她所为。
无法,景同等人只好又从赵强入手,来寻找其他的可疑之人,只是赵强这个人,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近侍,却同宫里的黎后、王后宫里的人都有牵连,所以越追查下去,牵连越深,便令景同他们不得不踟蹰起来。
他们这边一天一天地拖着,毫无进展,见妣云罗也没有催促之意,便慢慢懈怠了下来,就连守护在南庄的崔俊远,他虽然有心要护卫妣云罗的安全,但是南庄这里太安静冷清了,加之到了深冬,外面天寒地冻,他带着自己的弟兄们待在这里,每天对着一片雪白的树林子,望着飞来飞去的鸟儿,提着心神一个月,便再也忍不住这份寒冷和枯燥了。
“七公主,刺杀之事,可一二再,不可再而三,那人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崔俊远实在有点想念灵婉儿了。这个女子是七公主所送,不管是性子和才学,都十分惹人喜欢,况且她那么单纯柔弱,放在家里,碰上那他那小霸王一样的妹妹,还不给撕了呀。
“七公主,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