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增加争夺储位的筹码,她为了避嫌,素日里也不好贸然插手雁鸣山这头的具体事务过深。
在这样初初掣肘的局面下,郭攀能在短短半月内斡旋到这样的地步实属不易。
一百多号人对于巡防雁鸣山讲堂后山仍是勉强,可总强过早前仅仅十六名守卫的窘境,郭攀也就见好就收了。
本来这支卫队昨日就该到雁鸣山点卯上值,谁也没料到就在整队出发前,鹰扬大将军贺征主动向武德帝提议,愿从自己名下府兵中拨出一百八十四人,将这支卫队凑了个整。
贺征与沐青霜的婚事是在武德帝面前过了明路的,下聘都是陛下钦定成王陪同前往沐家,这两人的婚事到如今自然满城皆知。
大家都心知肚明贺征此举是替未婚妻分忧解难的私心多些,但毕竟他拨出的是自己名下府兵,也就是他的私兵,半点不存在什么“公器私用”的隐患,再加上武德帝也同意了,便就没人说什么。
倒是成王赵昂也紧随其后,主动拨出自家府兵五十人,硬生生又将国子学武科的巡防规模扩大到三百五十人。
非但如此,他还表示可以由成王府府库负担这支卫队一半的饷银开销,手笔不小,意图不明,很是叫人议论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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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如今雁鸣山就有了一支由皇城司、北军、鹰扬将军府府兵、成王府府兵组成的巡防卫队。
看似东拼西凑,但可说是全都出身Jing锐部队,稍加整合就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对雁鸣山武科讲堂来说是足够了。
所谓“蛇无头不行”,这三百五十人来路不同,相互之间并不十分熟悉,自然需要指定一名对他们发号施令的主官才方便行事。
四位典正里只有林秋霞与沐青霜是真正带过兵的,琢磨之下,便决定由林秋霞接令旗,而沐青霜在此事上则作为她的递补副手。
交接令旗并清点人马做了安置后,就到了丑时。忙活整日大家也困了,便各自散去歇息。
这时镐京城门早就下钥宵禁,赵昂与贺征自要在雁鸣山过夜。
两尊大佛都不是等闲之人,当然不能像夫子们那样两三个人挤一个院子凑活。
好在这里原是汾阳公主府的别苑,眼下还有几处空闲的楼阁,属官便将两人分别安置在西面的“环佩楼”与南面的“醉星阁”。
贺征毕竟是戎马数年的少年将军,并不像赵昂那般习惯走到哪里都要许多人前呼后拥地伺候着,今日出城时本就只意思意思带了一名护卫随行,他索性将护卫也打发去跟巡防卫队的人一块儿睡大通铺。
沐青霜与同住的林秋霞、慕映琏打了个招呼让给她留门后,便主动揽了杂役官的事,亲自为贺大将军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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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的中夜里,顶上苍穹漫天全是璀璨星子,烁烁俯瞰着地上那一双迤逦并行的身影。
沐青霜悄悄打量四下,确认无人偷窥,这才伸出食指去戳了戳身旁那人的手背。
“乖,给沐小将军笑一个。”
她能理解贺征方才微妙的醋意。这贺大将军不但贴上自家的府兵,还巴巴儿亲自给送来,心意当真十足。可一来就听到一大帮子少年少女嚷着排着任他未婚妻挑选,虽明知是玩闹,也难免有点别扭不豫的。
她将心比心地想想,倘使今夜是她与贺征易地而处,她巴巴儿赶去献殷勤,人还没见到就先听到有那么多闹着要挖墙脚的,她大约已经挽了袖子准备与人干架了。
这口醋他喝得冤枉,是该哄哄的。
贺征倏地伸出修长手指,勾住她欲退开的那一指,目视前方:“心里酸,笑不出来。”
哦?心里酸所以笑不出来?那给点甜头好了。沐青霜眼儿滴溜溜一转,小步挪过去凑近他些。
两指勾缠,手臂上的衣衫在行走间轻柔摩挲,于静夜中发出温柔的沙沙声,与虫鸣蝉嘶交相应和,缱绻入心。
沐青霜清了清嗓子,小小声声唤道:“征哥……”
软搭搭的话尾轻轻上扬,还带点娇气的起伏,甜过蜜糖。
贺征脚下明显滞了滞,猛地收紧大掌,将她的手握进掌心,眼角眉梢徐徐上扬。
“呐,这回够甜吧?不酸了吧?”沐青霜轻抬肩膀抵了抵他的手臂,得意地笑弯了双眸。
贺征喉头滚了滚,带笑的眸子斜睨她一眼:“还差一点。”
毕竟已有了好几回“经验”,沐青霜几乎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顿时烫着双颊笑哼一声,没接话。
贺征倒也没强求,两人就那么牵着手漫步在碎碎星光与旖旎月华之下,走到了“醉星阁”门口。
有一名杂役官恭候在那里,见礼过后,便赶忙去为贺征做洗漱的准备。
“你赶紧歇着吧,我也回去睡了,”沐青霜隐了个呵欠,笑着眨了眨满眼困泪,“明早一道回城。”
“好。”
贺征垂眸望着她,口中漫应了一声,却展臂环住她,一个旋身便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