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起而行的性子,这就意味着他已将此生此心都双手奉上。别扭又寡言的大猫这就算认了“主”,任由宰割,任由蹂躏。
年少时沐青霜从不吝与他分享自己的一切,到如今,轮到他来倾尽所有。
痴缠随护,至死方休。
沐青霜轻抿笑唇转回头去,放任自己像个无骨的娃娃般靠着身后的怀抱。
前方的廊檐下,午后的晴光炙盛,灿金如粘稠软蜜泼了一地,使人在呼吸吐纳全是甜。
片刻后,她使劲往后仰起头,举手在俯首望着自己的贺征下颌挠了挠,逗猫儿似的:“我的?”
“对,你的,”他笑着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盖章落印。”
沐青霜乐不可支地歪倒在他怀里:“真是奇怪。你这人,甜言蜜语说不出几句,占起便宜来倒是一套套挺熟练啊。到底打哪儿学来的?我怎么就不会?”
贺征收紧怀抱沉默不语,只是避开她轻询的目光,抬头直视前方,噙笑的眸底光华流转,像春日正好时枝头迎风灼灼的桃花盛放。
他不太好意思说,对儿郎们来说,这种事好像也不太需怎么学,“想”得多了自就会了。
要说对沐青霜有“想法”,这事简直能追溯到贺大将军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时。
怀中这姑娘一定不会知道,从他年少时某次长夜绮梦中出现她的身影开始,之后的许多年里,每个太阳升起的瞬间,他心中都在羞耻而甜蜜地祈盼日落。
因为只有在中宵夜静时,她才会翩然入他梦中,任他“为所欲为”。
在无数场“污七八糟”、“怪里怪气”的荒唐梦境中,该想的、不该想的,那都是“想”过的。
当然,如今也……
沐青霜倏地弹身坐直,哧溜溜缩到旁侧的位置,面红耳赤地瞟他一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那魔掌是在做什么?”
说完,自己倒了杯果茶仰脖子灌了下去。输了输了,她到底比这厮要脸些。
红脸贺征无辜地低下头,看看自己那只作孽的大掌:“若我说,是它自己跑到你腰带上去的,你信吗?”
沐青霜伸腿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席上。
信你个鬼,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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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卅日,沐青霜、林秋霞、慕映琏与段微生四人在雁鸣山下汇合,国子学武科讲堂首届学子们也陆续赶来。
因这届武科讲堂只是试行,除四位武学典正外,国子学给雁鸣山这头仅配备了三名经学夫子、两名属官、十六名巡防守卫,以及十名杂役小吏。
拢共三十五人,要负责的是一百位学子的种种,多少有些吃力。
课业上都还好,沐青霜与林秋霞都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的,不敢说十八般武艺都Jing通,但能教的东西也足够多;而慕映琏与段微生各自家学渊源,倒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最麻烦的就是只给了十六名巡防守卫。
此地远在京城东郊十里之外,防务上与城中是比不得的。
且偌大个雁鸣山都划归国子学武科教学之用,光这原雁鸣山别苑就不小,更别说后面还有方圆近三十里的山林,十六名巡防守卫放到这里简直如泥牛入海,最多只能做到巡防讲堂、学舍外围,后山就完全顾不上了。
段微生挠挠头,颇为乐观地宽慰众位同僚:“这里除了咱们这些人,就只一群学子,也不至于有什么歹人从后山潜下来对咱们不利吧?”
“嗯,这倒是,”沐青霜回想了之前樱桃宴时自己在山间所见的种种细节,对同僚们道,“但雁鸣山虽不算深山密林,不至有大型猛兽出没,却也有不少伤人野物,夜里还是需得警醒些才好。”
慕映琏道:“那这样,咱们联名再请郭攀大人与各部协商一番,看能不能拨一队兵给咱们做巡防用。在有结果之前,就咱们自己多辛苦着些,就三十五人一道轮流帮着巡防,如何?”
沐青霜与段微生都觉慕映琏的提议已算是目下最好的解决之法,便都点头。
林秋霞想了想,补充道:“光三十五人其实还是顾不全后山的,三位经学夫子与属官体弱些,怕也吃不消,不若就将一百名学子调动起来。”
四人商量好后,就这么定下,由段微生执笔成文,当日就命人快马送回城中,禀给国子学祭酒郭攀。
就这样,雁鸣山武科讲堂例行夜巡后山的时间固定在每日戌时到亥时,巡山两个时辰,尽可能排查各种隐患,也顺便让学子们增强体力并习惯于黑暗中行动,相当于多一项训练,一举两得。
七月初一正式与学子们见面时,慕映琏代表雁鸣山武科讲堂四名典正颁布了这个规则。
由于这事是四位典正昨日才定下的,学子们并未在事先收到的课业安排中见过,当即就有人领头爆出反对之音。
虽这百人只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但能从近八百名应考者中脱颖而出,通过国子学层层考核与筛选,自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平日里少不得是众星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