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躁地喵了两声,用前爪拍玻璃窗,奢望班杰明放我出去。这并没有发生。
快天亮的时候,彼得总算带着天行者回来了。我趴在窗户前面睡,睡得很不安稳。浓浓的血腥味窜进我的鼻腔统治我的嗅觉,我被这股味道惊醒,发现彼得抱着天行者翻过阳台,啪唧一声摔在磁砖上。
“你!上哪去!”
我马上跳起来拼命挠玻璃,藉此传达我其实想挠的是彼得这一想法。玻璃自己开了,更多血腥味冲进来。我很确定受伤的是彼得,因为天行者一脸惊恐的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好,看见我就扑过来。
“玛丽!”天行者呜噎着喊我。被我一爪安在胸前安抚。
我一边安抚天行者给他舔毛,一边紧张地观察彼得。他在地上蹭出一条血痕,这太恐怖了。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问天行者不是个好主意。他吓得把耳朵贴在头上、软软瘫成一坨猫团了。
“好吧。你们就……自己去干嘛干嘛……我没力气了。”彼得说完这句话,就晕在那儿。彷佛没气。
当场我就大惊失色。毛全部都竖了起来。弓着背跳到墙边。
天行者也这样跳。我们都这样跳。跳了几步之后我跳回来,觉得这样不行。
“他是不是死掉了!”天行者尖叫。
“让我看看。”我谨慎地接近彼得,用爪子把他的脸翻起来,凑近去观察他的呼吸。
微弱的风吹动我爪子上的毛。
“活着!”我郑重宣布。
可是天行者继续尖叫。“快要死掉了!”
“可能吧,我不确定。”我甩了两下尾巴,不知所措又不耐烦。“天行者你不要吵,我来想想办法……”
天行者不听猫话。“死掉!死掉!会死翘翘!”
我真的被天行者烦到了。小猫就是这样,闹腾又不冷静。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搞定这只正在流血的人型蜘蛛。
猫咪受伤的时候,都会去舔舔伤口。我不知道人类是怎么做的总之,我想我该找到彼得的伤口然后舔他。
彼得很重。我很努力想把他翻个面。看起来他是腹部受伤了。血的味道熏我一张猫脸,差点让我连前天早餐的饼干都吐出来。
天行者不停尖叫。他就是无法冷静,在旁边弓着背蹦来蹦去。我好不容易把彼得翻了个面,从来没有这么累的感觉。
下个步骤就是找到伤口然后舔下去。我用爪子去勾那件奇怪的衣服,一边在内心质疑蜘蛛侠对毛色的审美一边捉摸着我要如何搞定这块布料。
这时候班杰明说话了。
“猫女士,我不建议您在这时候找彼得陪你进行游戏行为。”
我停下来。天行者也停下来。我们同时抬头张望但什么人都没看见。
“出来!”天行者炸毛了。
我的重点不在那儿。虽然我开始怀疑班杰明是被关起来的。不过我又不关心班杰明,他被关在哪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就是搞不定这件衣服。
“我没有要跟彼得玩。”我试着对班杰明解释,实际上我是对着空气说话,大概,“我是想弄他的伤口,你知道的,就是舔舔伤口之类的,那样伤口就比较不疼,就会好起来。假如你能帮忙的话……”
“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猫女士。”班杰明答。
我急了,跺脚拍爪想蹦起来。“伤口!我说伤口!还有我叫玛丽!”
班杰明不讲话了。我拼命给彼得舔伤口。血的味道好恶心…………
舔了会儿,彼得给我舔醒了。这时候我正在惊讶他伤口恢复的速度,觉得一切都很神奇。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情。我稍微往后退开,歪着脑袋观察彼得。
“嘶……这可真疼。”彼得摀着伤口坐起来。
然后他发现我。跟饱受惊吓卷成一球的天行者。
“嘿。”他对我扯了下嘴角。然后就说不出下一个字,因为我试探性地把爪子放在他肚子上。
“疼!疼疼疼!”彼得大喊。
我就知道他还没好。既然没好爬起来做什么。我一爪子把彼得按回地板上,让他躺好,继续我的舔伤口大业。
彼得挣扎了下就没有动作。他盯着我,不可思议地问:“你这是……为什么你要舔我?”
因为你摔着进来留了满地的血,蔫了吧唧的晕在那儿至少十五分钟;我想着。懒得回答。
“我相信这是因为她认为这能带来治疗的作用,彼得。”班杰明讲话了。
彼得抬头看着空中,然后低头看我。“所以……你这是在给我疗伤?”
不然呢?我没事舔着开心?不,我不开心,我讨厌这个味道。血跟汗的味道使猫作呕。
彼得继续看着我。我继续舔伤口。班杰明继续讲话。“彼得,今天目前为止,玛丽没有进食。”
“谁是玛丽?”
“猫女士希望我们如此称呼她。”
“这只猫有个名字。”彼得喃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