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玉佩的带子,就够我们穷人活半年的了。本来就住的偏,好不容易有个租客,赶走他,你让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吗?”
冯渊哑口无言,他还想坚持:“难道你们把钱看得比别人性命还重要……”青云立刻眼疾手快过来拦住他:“爷,咱们快走,别一会儿蒋少爷他们回来了,咱们还没出发呢!”冯渊的话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他隔着青云的肩膀,看见先前还满面笑容迎他们进门的妇人,现在漠然地垂手立在檐下,冷冷地看着他们。
冯渊愣住,他此前不是没有见过别人的冷脸,但这种直逼心底的冷意还是让他遍体生寒。
怎么会有人对陌生人能产生这样大的恶意呢?
冯渊出神的空档被青云拖着拉出门,外面的家仆有大半已经离开去寻人,剩下的都在等冯渊一起出发。
青云牵来一匹马,扶着冯渊上去坐好,然后说:“爷,有时候,世上的事吧,并非全是黑白分明的。门子夫妇也不见得就是见死不救,他家的情况您也见到了,人活着,先为自己打算,也没什么错的。您没饿过肚子,不理解没关系,但以后还是不要再随便戳人痛处了。”
门子媳妇脸上的痛心是实打实的,她应该是真的同情新夫人的遭遇,只是生活所迫,让她不得不狠心做坏人,她心里所受的煎熬不见得就少。
冯渊听完,心里大为诧异,青云这小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他刚想说“你懂什么”,转而想到青云被冯三买回来的时候,又瘦又小,据说在上一个主家里做错事被赶出来,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他拉着缰绳,坐在马上望一眼门子家低矮的房屋,再看眼将自己脚放在马镫上的青云,轻声道:“我是没饿过肚子,但我还是坚持,穷苦和饿肚子不能成为一个人冷漠的理由。”说完他两腿使劲,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青云立在原地,望着自家爷挺直的背影,不由呆住,半晌后,他回过神爬上马,大叫着:“爷!您慢一点,等等我!”他挥着马鞭追赶前方那个蓝色的身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现在的青云更加确定,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
冯渊带着众人刚赶到城门口,就见蒋权和一群人灰头土脸的赶过来,他急忙下马赶过去问:“蒋兄,怎么样?”说完刚好走近,他便看到蒋权脸上带着伤,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和人打架了?”
“冯兄来得刚好,我正准备回去找你呢!”蒋权抬手遮着嘴角的伤说,“现在快跟我去衙门,详细情况路上再跟你讲,陈少和李少我都派人去叫了。”
冯渊看他神色严肃,先是心头一凛,后又听叫去衙门,急问道:“出什么官司了?”蒋权笑道:“算也不算,至少嫂夫人我给你追回来了。”
冯渊一喜:“找到了?”蒋权点头:“他们一直往东走,在那边的集市上歇脚吃饭,耽搁了会儿,所以我的人找过去时,人还没走。”
“那去衙门做什么?”冯渊悬着的心放下,疑惑道。
“我带他们往回走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暴发户公子,瞅见嫂夫人,不管不顾就嚷着要买回家做侍妾。”蒋权气道,“还好今儿个带的人多,不然还真可能会让他把嫂夫人抢走。”
冯渊听得一阵儿后怕,想媳妇儿生得太美,也让人愁:“既然没让他抢走,那怎么会闹到衙门去?”
“哼,拐子见暴发户穿金戴银,起了攀附的心思,跟着嚷说谁出得钱多,就把女儿嫁给谁。那暴发户听了,眼睛一亮,立刻吩咐随从掏出两锭金子作定金,拐子一见金子喜得眉开眼笑,答应不迭。”蒋权冷笑,“这种事我怎能答应,当下就和拐子理论起来,暴发户在一旁等得不耐烦,要上来抢人,我就和他厮打起来,好在咱们人多,没让他占什么便宜。
只是看样子那小子来头不小,聚众斗殴闹事,被人报到官府,衙门里的人来了,对那小子却客气得很,言谈笑语间,似乎有大事化小的意思。说来,还是嫂夫人有魄力,眼看着事情要坏,她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说自己是如何被拐子从父母手里偷走,这些年又是如何被拐子当做货物变卖骗人订金,声音哀怨,围观之人无不动容,官差没办法,只好将拐子和嫂夫人带回衙门,按拐卖人口的案件受理。”说着蒋权按着嘴角破皮的地方吸气。
冯渊听他一讲,觉得件件都和梦中之事对上,除了挨打的人不是自己,其他的简直如出一辙,再者,自己这个媳妇儿又漂亮又聪敏,真是让人既敬又爱。他不由咽口唾沫,对替自己挨了打的好友道谢:“蒋兄之情,兄弟没齿难忘。”
“别说了,嫂夫人还在衙门等着呢。”蒋权摆手,想如果冯渊做的那个梦是预兆,此次自己替他挡过,想来日后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那个暴发户也跟着去了,看来是还不肯死心,所以我派人叫冯三去衙门里看着,等他到了这才抽身出来找你。”
冯渊感激不尽,连连作揖行礼。蒋权笑道:“行礼不着急,先把嫂夫人带回家再说。不过,”蒋权说着收了笑意,正色道,“那暴发户受官差优待,只怕不是个省油的灯,咱们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