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日。”
章禾的声音极具煽情,台下的学生哭成一片。当然,半为离别,多为不安。我们对未来的极具不安,怕不再重逢,更怕前程不似锦。
李苏绵抱着我,哭得不成人样,泪水打shi了我还未脱下的校服。我任由她抱着我,双手无力垂下,连回抱的力气也没有。
高考第三天,省晚报上已经登出高考试题答案,我同章禾一起估分,当时刹那知命运的分歧了,它对我说你要走另一方,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强不过来,一句反抗的话也没有。
那时我抱着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把章禾和父母关在关门,整个身子缩在门角,明明已经反锁的门,我也怕突然被人打开,让别人看见我的难堪。所幸,并没有人敲过我的门,也没有人唤我的名,直至我一个人哭得再流不出泪水。
我睡许久,做很长的梦。梦见我背一个小包只身一人去北京,长发的陆以安来接我,她长高了许多,高挑的身体在人chao拥挤里,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走到我面前,她把头发甩在后面,露出一整张的笑脸。她伸手抱我,头枕在我的肩上,嘴凑近我耳边说话,轻轻的说:“江茗,你来了。”我点头,想要说你长发真好看,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喉咙干疼。我推开她,右手用力地扯着疼的不行的嗓子,一抬起头,发现面前的人,变成了我自己。我来不及惊恐,只见她将手伸进我的身体,捣腾一番,掏出我的心脏,我顺着她滴血的手低头看去,胸前一个大窟窿,血rou模糊的,却没有一点疼痛。站在我面前的那个人,一只手拿着我的心脏放平放身前,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无比温柔的笑着,笑得僵硬,像我平常照镜子故意做的样子,她说:“江茗,心应该在自己手里”。
她将一团血rou递到我的眼前,腥味熏眼,我在这样的梦中,倏然惊醒,时、天已黑。
陆以安给我打电话,那一晚上我与她长谈。她说:“江茗,我不会安慰人,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但我现在应该和你打电话。”陆以安说她不会安慰人,但那晚上几乎是她在说话,我全身疲惫,没有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倾诉的欲望。但我想要不断听她的声音,多久都可以,电话那边不要挂,我的身体就会慢慢自愈。我忽略了陆以安第二天上班的事实,也假装没有听到陈清涵在电话那端两次叫陆以安睡觉。我和她,持续通话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她开玩笑说:“江茗,明天我就失声了。”
她同我说了很多她以前的事,她说有时候我们能得到想要的实在是幸运,然得不到也是天命使之,妥协并不是放弃,而是不在没有结果的事上浪费我们短暂的人生。
大道理谁都明白呀,但我们还是要在很多人事上浪费自己的生命,而且不止一次。
后来,陆续又与陆以安打了几次电话,在高考分数出来以后。
我的分数与预估所差无几,勉强上一本线,想去北师大已是不可能的了。章禾说我可以填报省内的一本,但我还是想去北京。无论如何,去不了那个学校,还是想去那个城市,也许和陆以安有一些关系,但大多是为我这一年的执着、舍不得。我在陆以安的建议下,降本填了北京某所还不错的学校,依是汉语专业。
就这样结束吧,所有不快而又无力改变的事,我妥协了。在毕业典礼上,李苏绵抱着我哭的时候,我没有回抱她的力气。相比起来,她好像一直要比我不如意。赵毅最终定了北体,李苏绵前两个志愿填北京的学校,后三个全在西南,我们已经知道结果是怎样了,仍不肯死心要去试一试。
毕业典礼结束以后,我和李苏绵在Cao场上慢走,她的情绪已经平复,没有再哭。
“如果不去北京,你有想过你和赵毅以后怎么办吗?”
“没有想过,反正现在不会分手,以后再说。”
我骑车载李苏绵去我家,但她只是在楼下等我,我把那本放了许久还没有打开的《不朽》给她。
“一直想给你来着,去年从成都带回来准备给赵毅的,但他说他根本不爱看书。”
李苏绵接过书夹在腋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说准备回家,让我陪她走一程。
晚夏的风,吹起她的裙摆,人来人往的街道、半是安静、半是热闹。她突然问我:“江茗,你是不是喜欢陆老师。”
我第一反该是该缄默不言,待大脑理清思绪,发现迟到的解释多似欲盖弥彰。我反问她:“你怎么知道?”算是默认。
“因为。。。因为我也喜欢过她。”李苏绵笑着对我说,她转过身对着我,背着双手似俏皮又淡然的样子,但她的眼睛还是红的。
“那你和赵毅是怎么回事?”我没有一点掩饰自己的惊讶,直接问她。
“我喜欢过陆老师和现在喜欢赵毅是不冲突的两件事。”
“喜欢陆老师的从来不是我哥哥。我觉得我对陆老师是一见钟情,很浪漫的那种。第一次见她是我初一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学校还是初高中混合的,她高三。我那天路过蓝球场的时候正在比赛,裁判在数倒计时,她投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