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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渊瞪大了眼睛,出乎意料啊了一声,手上不觉一松,电动牙刷直直掉到洗手台上。她捡起随意冲了一把,撩着水冲干嘴里的泡沫,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俞思渊罕见的没有失去耐心。
那边声音嘈杂,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很大,通过听筒传过来。
“俞思渊?”男人声音低沉,像古老的钟,一声声撞击在她的心上。神奇抚平了她的焦躁。
她定下心来,沉静开口,“店铺被别人租了?”
“嗯。”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听不出丝毫情绪。
“是谁比你还着急?高出市面很多的价格,说租就租下来了。”
“不清楚。房东说是本地人,家大业大,面子不能不给。”
俞思渊心里有了计较。听他声音依然平静,疑惑的问:“你,不生气的吗?”
那头的人轻轻哧笑一声,“小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他的声音轻佻,又带了一丝无奈,“生气,对整件事情来说,没有意义。”
有时候,我们一腔抱负,还未施展便被现实的壁垒碰撞到头破血流。
“但没关系,我总会找到别的出路。”乔迈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志在必得。
俞思渊被他气定神闲的自信传染,握着电话的手加强了几分力道,“需要我的时候尽管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那边又轻笑一声,笑声愉悦爽朗,“小姐,你又天真了。”
“我是说真的。”俞思渊急忙解释,脸上因为焦急而染上两抹烟云。
“我知道,”乔迈止住轻笑,认真回答,“感谢你的天真。”
“哈?什么意思?”听到他的回答,俞思渊摸不着头脑。再要仔细追问,那边却已传来挂机提示音。
她撇撇嘴,将手机扔到置物架上,开始细致的涂护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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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东家送来了饭菜和干粮,打零工的人纷纷停下手中铁锨,走到地头吃午饭。
活计紧急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有的东家会直接安排在地头吃,吃完好接着干,省去往返回家的时间。
赵明洋嚼着馒头,囫囵吞在嘴里,问乔迈餐馆的进展。
“黄了。”乔迈喝口水,咽下后才继续夹着菜,慢条斯理嚼着,吃相很文雅。与其他的大老爷们形成鲜明对比。
“好端端的,怎么就黄了?”赵明洋不解。
“有人中途插了一脚。”
赵明洋停下咀嚼动作,“你说,有人故意为难你?”默了半晌,“大爷的,知道是谁不,爷们去弄死他。”
乔迈摇摇头。两人一时静默无语。
地头上,一起干活儿的几个女人们嬉笑着,正对现场的男人评头论足。
“别看小拐子个儿不高,干起活儿来还真卖命。”
“他媳妇整天像个菩萨似的供着,他不卖命干活拿什么养。”
“老叫驴媳妇也挺能干的,我看她一晌午种了三十来棵呢。”
“嗯,女人中间她算这个。”一个头戴遮阳帽的妇女伸出大拇指,旁边的妇女接着说,“干得最快的是进生儿子吧?”
“嗯,别看乔家侄子细皮嫩rou,干起重活来一点也不含糊。”
女人们粗野惯了,特意压低声音后,还是传遍了方圆二里地。
乔迈充耳不闻,自顾自吃着饭。
“我听说,他在外头买了房的,一个月挣的钱比咱们一年的都多,他咋就想不开回村里了?”一个膀宽腰圆的中年妇女低声问。
赵明洋看了乔迈一眼,见他仿若未闻,也就没有开口,静静听着。
“村里怎么了?”另一个偏瘦的妇女不爱听了,“起码村里吃得东西比城市干净多了。”
“有钱的话,城市什么买不着?”宽膀子妇女不服气,“我要一年挣那么多,让我吃泔水也愿意。”
泔水是农村剩下的饭菜集中到一起,专门喂给家畜吃的东西。
一席话听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一上午的辛劳和疲惫一扫而光。乔迈也跟着笑了,待大伙稍微平静下来,他放下筷子,走到妇女中间,“婶子大娘们,我回家是因为我老娘离不开家。不过,我也没打算闲着,我正寻思干个什么事儿,让各位乡亲们一起,不去大城市也能挣到大钱。”
“吁,”宽膀子大娘倒嘘了声,斜着看他一眼,“村里能有什么挣钱的路子?年轻人都往外跑,剩下五六十岁的一群人,能干啥。”
“所以我们要创造机会,把年轻人都吸引回来。”乔迈笑容温润。
“那你说,干啥挣钱?”小拐子抻着脖子喊。
乔迈往上撸了一把袖子,提提裤管,坐在地畦上,“我刚回来没几天,对村里挣钱的路子,肯定不如各位叔伯婶娘门清儿。“
大家都安静下来,只剩乔迈沉稳清越的声音响在半空,“但,跟着我兄弟干了几天卸树种树的活儿,发现跟树相关的,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