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濯了,从闫大夫口中得知了那些药材的功效,他亦是惊骇莫名,亏得辅国侯早有预见,将这等心狠手辣的女人擒住了,否则若真一连死上数百口,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身量清瘦的女人跪在地上,双目泛红,嘶哑哀求道,“还望大人明鉴,纸包里装着的只是普通的药材,能够治愈普通百姓的伤病,医者仁心,民妇怎敢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恶事?”
堂外站着不少百姓,有的见煦容可怜,忍不住为她说了几句话。
“大人,说不定医女还真是被人陷害的,她先前救过我娘的性命,医术极佳,何至于自寻死路?”
话音将落,身旁的高壮汉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骂骂咧咧道,“医术高又如何?她曾经救下了陈家酒楼的少爷,那姓陈的曾经伐害数十名无辜女子,就因为家资颇丰,给素心堂送了银钱,身上的恶疾就被治好了,那是老天爷降下的天谴啊!”
周围有人认得这高壮汉子,知道他亲生妹妹就被陈家少爷糟践了,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满身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痕,模样堪称惨不忍睹,怎能不恨陈少爷?又怎能不恨煦容?
嘈杂的声音不住传入耳中,京兆尹皱了皱眉,心中对死不悔改的女人更添几分厌恶,但他是主审官,必须秉公断案,不能徇私枉法。
“那些药材经由闫神医检查过,确定能配制出毒粉,要人性命。”
煦容不住辩驳,“闫濯虽为神医,但他与民妇有仇,说的话哪能当成证词?不如再去请来其他的医者,仔细判断一番,也能还民妇一个清白。”
从药铺中买的草药品种虽多,但都是利用了药性相克这一点,且不是两两相克,而是七八种混合在一起,才会生出岔子,普通大夫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哪还能治她的罪?
楚清河环住薛素的肩膀,这会儿站在人群中,夫妻俩都听见了煦容的叫嚣声,她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有所依仗,这该如何是好?
见小妻子眼底隐隐透着忧虑,男人突然低下头去,薄唇紧贴着白玉似的耳廓,低声道,“就算官府治不了煦容的罪,我也不会让她活着,想要杀死一个妇人,并不算难事。”
若别人要手刃妇孺,薛素定会觉得他手段残忍暴虐,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同时也认定了煦容该死。林家与她是私怨,若想报仇冲着她一个人来便是,煦容却足足准备了上百人份的毒药,侯府上下数百口人,他们何其无辜?又凭什么被牵扯其中?
“那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露出马脚。”她小声叮嘱。
揉了揉女人的脑袋,楚清河微微颔首,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见到衙役带着三名胡子花白的老者走到堂中,将装着药材的纸包放在地上,给他们辨认。
这些老者都是京城出名的大夫,三人行医数十年,不说是接济天下,也能称得上救死扶伤,这会儿分别用手捻着药材,放在鼻前仔细嗅闻。
京兆尹坐在木椅上,伸头往前看,忍不住问,“敢问几位大夫可有发现?”
三名老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走上前,拱手作揖道:
“回大人的话,老朽看了一遍,这些药材都是最常年的品种,田七、党参、牛黄等等,并无杀身害命之效。”
京兆尹不由怔愣了一瞬,他眯了眯眼,正好看到煦容嘴角噙着的冷笑,这妇人好似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此刻不仅不怕,反而有胆子讥诮官府,还真是天生反骨!
“大人,既然这些药材无毒,能不能让差役放开民妇,跪在地上这么久了,膝盖酸疼的厉害……”
围在跟前的百姓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他们一个两个都瞪大双眼,有的面露不甘,有的忿忿不平,还有人真以为煦容是冤枉的。
正待此时,闫濯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五官俊秀,穿着略微发白的青袄,一个年轻生嫩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一直走到煦容面前。
“想要证明这些药材是否有毒,草民还有一法。”
看到闫濯时,煦容终于慌了,她想要站起身,但左右两侧还站着差役,根本无法挣脱。
“老实点!”其中一人沉声呵斥。
莲生将包袱放在地上,按着闫濯的吩咐,从中取出药杵瓷罐等物,闫濯信步走到纸包前,先取一味田七,放在罐中捣碎,等药泥捣好后,他拿着一根银针,浸没在罐中,复又抽出来,银针光亮如新,并无任何变化。
青年面色淡淡,刻意提高声调道:
“只有田七一味药,并无毒性,接下来我会加入其他药材,继续验毒。”
听到这话,煦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骨髓里也透出阵阵凉意,闫濯的医术远高于他,闫林两家往日还是姻亲,他对自己的毒方定是心知肚明,此刻当众戳破,是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我不服!闫濯在药里动了手脚,大人千万别被他蒙骗了,我是冤枉的!”
煦容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眼底透出浓浓杀意,再配上万分狰狞的面庞,将最初那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