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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焱用力把身上的男人推到一边,低声告诫:“我会监视你,劝你别有伤害殿下的念头,你的轻功或许不如我的火铳快。”说罢便隐没进暗夜风雪之中。
影七咬紧牙关掀开帐帘,准备好接受殿下的任何惩罚,赐死或酷刑,或是更加严厉的惩罚他都愿意接受。
李苑却不在营帐里,窗帘随风飘动,底下已经积了一层薄雪,似乎早就跳窗走了。
影七惊惶不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四处寻找。
他是在定国骁骑营听见世子殿下的消息的,他们在庆功喝酒,几个定国骁骑卫端着酒碗,吃着腾腾热气熏着的炖羊rou,聊天打屁。
“我刚从世子殿下那边过来,咱们殿下心情不错,在空场跟小兄弟们玩弓箭呢,我临走那会儿齐王世子也过来了,苑公子弓术了得啊,咱们殿下正中靶心,李苑殿下一箭射过去,把咱们殿下的靶心箭给劈开了,啧啧啧,都是天之骄子,还真分不出个高下。”
“李苑殿下长得好看,兴许是太高兴了,多喝了两坛酒,咱们这边做饭的老妈子都被勾去看醉美人儿了,嘁,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岁数了,李苑殿下将来可是要娶霸下公主的。”
“嘘,听说李苑殿下是个断袖,霸下公主嫁过去也是个独守空房的活寡妇命。”
“断袖是啥?”
“玩男孩,Cao/屁/股的,拿不上台面来说。”
影七强行按捺住没有冲过去把嚼舌头根的兵士的腿全部打断,深深叹了口气,缓和着心里的不忿和心疼。
世子殿下放下身段跟自己在一起,已经放弃了太多东西,名声,子嗣,随时随地都有人在戳殿下脊梁骨,骂他见不得人的癖好,谁会在意一个无名无姓的影卫的名声如何,那些辱骂终究都是世子殿下替他背着的。
他去空场远远望了一眼,习箭台上,有位美人侧卧着,一双傲睨的眸子醉眼迷离,左手握着乌夜明沙弓,右手指间夹着三支羽箭,举弓搭弦,懒洋洋瞄准了百步开外三道靶,恍惚间与影七对视了一眼,手指颤了颤,失了准头,两箭中靶心,另一箭不知射到哪儿去了。
“玩儿这是的什么东西,喝吧苑哥。”李沫在旁边噙着笑意嘲讽,扬手抄起炉上温着的一坛酒扔过去,李苑随手接下,吹了吹烫热的手,无奈笑笑,把着坛沿儿仰头饮尽了。
辛辣温热的酒ye顺着李苑棱角完美的下颌淌到脖颈,滑到锁骨边,再坠进衣裳里,李苑摔了酒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掺合进酒ye里,突然又抽了一支箭,顷刻间离弦,将之前未中的那道靶狠狠洞穿了。
李沫骂道:“别输不起啊,拆我东西泄愤呢?”
李苑调转弓角,拿漆黑的弓角挑起李沫的下巴,垂眉道:“别废话,别惹我。”
“……”李沫嘴角一抽,“来人,扶苑哥回去歇着,别喝出人命来还影响我仕途。”
影七立刻落在李沫面前,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转身把李苑扶起来,低声安抚着:“殿下,这儿冷。”
李苑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任影七半搂半抱把自己扶了回去。
路上,李苑撩起影七一片碎发,呢喃着问他:“小兄弟,看见小七了没有啊。”
影七放慢脚步,轻抚世子殿下脊背,温声道:“我就在您面前。”
李苑微怔,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面前这张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脸,忽然咬着牙一把推开他,束发的玉带在挣扎间散落在地上,长发随风拂起,沾染了几片雪花。
他匆匆转身离开,似乎不肯再多停留一刻,不想再看见影七这张可恨的冷淡的脸。
影七站在他身后叫住他:
“殿下,我今日满十九岁了。”
他略微踌躇了一会:“整整六年了。六年前您像神祇出现在我面前,您还记得吗?”
李苑停住脚步,长发在夹着细雪的微风里拂动,他微侧着头,努力回忆着影七的话。六年前……他经历的事情很多,也不曾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他见过很多人,却无论如何记不起影七的面容。
六年前李苑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少年。
“我那时便下定决心追随您,终于得偿所愿,来到您身边,更不敢妄想的是,得到了您的青睐和宠爱。”影七继续道,“我更希望我像您其他鬼卫一样出身干净,可惜我不是。您相信我,属下没有做过对您和齐王府有害的任何事。”
李苑扬了扬嘴角,回头瞥了他一眼:“我之前不信你吗?我从来就没这么相信过一个人。”
他忽然抬高声调吼出声,“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从进府到现在你骗了我多少次?!你现在还有颜面站在我面前吗?!你从来就不相信我,你看不起我,你永远把我当一个扶不起来的纨绔公子,我李苑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那双桃花眸子狠狠注视着影七,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影七的胸口剖开,看看他的心是不是刀子长的,不然怎么会伤得他这么痛。
“我没有!”影七急切到口不择言,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