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的久了也沾染了得瞻前顾后多思乱想的恶习,可见京城这地方遍地权贵人却难将养,咱们应该越早离开的好。”
谢晚成何尝不知自己疑神疑鬼,可劫狱失败这件事,即便文无隅不怪他,他还是过不了自责这关。但也知文无隅其实比自己更担忧,于是,收拾起苦脸,自嘲道,“是了,都把我变成个婆婆妈妈的人了。等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
文无隅眯眼笑道,“师兄,你先走一步不行么?”
这才是文无隅想说的,他这个师弟,自小就不喜于牵累他人,若非执意介入之时情况紧急,文无隅铁定把他撇得远远的。
谢晚成含笑,微抬下巴瞥他一眼看向窗外,“不行,要走一起走,大不了我不向你问这问那打扰你的神思。”
文无隅挑了挑眉,便就此作罢,他也知这位师兄绝非轻易劝得动的。
点翠楼关门打烊,大门外高高悬挂着一面旗幡,上书八个字——老板大喜谢客三日。
文曲宣称做事不能虎头蛇尾,兴致昂扬得选择留下作陪,恭候老夫人大驾,文无隅自是不好驳他的美意,还夸了他几句。
四人围坐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一壶茶一坛酒一个果盘。
街上空无一人,离子时初刻尚有小半个时辰。
信誓旦旦要以最热情的面貌迎接老夫人的文曲,此刻一手撑着脑袋,瞌睡打出鼾声来,嘴唇间竟还衔着颗瓜子。
谢晚成和武曲倒没看出疲态,文无隅则可谓Jing神抖擞,面前的果壳堆成了座小山。
谢晚成看见文曲模样甚是滑稽,忍不住发笑,手指夹了颗黄豆,作势要弹文曲脸上。
“你别…”文无隅及时出言拦住。
“叫他自己掌嘴,我吓吓他。”谢晚成说着却未立刻出手。
“他胆子小,不禁吓的,而且很记仇。”文无隅斜一眼文曲,勾起一抹Yin恻的笑。他轻手轻脚得靠近文曲,将瓜子往他两个鼻孔里塞。
谢晚成也没闲着,走到柜台前取来毛笔,开始在他脸上描花。
而武曲,一边是恶趣横生的主子,一边是自己的枕边人,左右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埋起了脸假装睡意浓重。
这时叩门声突兀响起,谢晚成手下一滑,文曲脸上八字胡的一撇直接划拉到了下巴,额头赫然一个十分周正的王字。
文无隅忙起身去开门。
椅子挪动的声音把文曲给惊地猛一哆嗦,迷糊的双眼看见谢晚成提着支笔杵他面前也反应不过来所为何故,但心里记挂着要紧事,见主子往大门走,便跟着离开桌子。
谢晚成看他居然完全没反应,呆了片刻,收起笔墨放一旁,也迎上前去。
酒楼门开,果然是王爷,文无隅一阵欣喜,眼神往他身后寻去。
连齐扶着一个身披漆黑斗篷的人走前几步,渊澄边退开边低声道,“文夫人,到了。”
文夫人闻言摘下斗篷帽子,望向文无隅,神色惊惶,眼角有泪痕未干,斗篷下瘦弱不支的身子轻微颤抖着。
“母亲…”文无隅鼻头一酸,轻唤了声扶住了文夫人。
文夫人眼含泪光不住地点头,双唇微动却发不出一点嗓音来。
“无隅。”见他就此转身渊澄叫住了他。
众人回望去,渊澄又低低道,“有话跟你说。”
谢晚成和文曲双双近前搀扶文夫人。文夫人忽见那满脸墨迹的文曲,惊讶地看了他好几眼,没一会竟露出一丝淡极的笑意。文曲自是毫不察觉自己有何不妥,傻乎乎得满脸灿笑。
可当看见武曲之时,文夫人那点笑意倏然无踪,面容愁结,似乎想起这孩子是谁来却不敢肯定。
经过这几年不间断的药理,武曲的烧伤已基本恢复,绷带也已拆除。初次进王府文无隅的表述未免有些夸大,倒不算极严重,不至于面目全非五官狰狞,脸上虽然留了些斑块疤痕,但熟知他的人尚能从眉目间辨认出他来。
武曲感觉到夫人眼神中的犹疑不决,下意识便比划起手语,文夫人神情茫然,显然不懂他讲什么,一旁文曲见状,急忙赶着翻译道,“他说他是文羽堂。”说完才陡然拉升音调,瞪大了眼好大吃惊,“啥!文羽堂?你不是叫武曲?”
谢晚成狠狠剐了他眼,“别一惊一乍的,小声点。”
文夫人和武曲二人目光相接,俱是悲喜交加不能言,徒剩无声的感伤,文曲只好识趣闭嘴。
第98章
这边文无隅走回门口走出门外,往一旁Yin影处挪了几脚,避开屋里众人的视线。
“多谢王爷。”文无隅躬身作揖,表情分外诚挚。
渊澄出手去拦,却人已经笔挺站直,含笑看着他,不消言心情很是悦然。他收回手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这是解药,一会儿服用一颗,五个时辰后再服一次,明日便可复原了。”
文无隅双手接住,口中连连道着谢。
这番不同以往的恭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