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一时没转过弯来, 他说:“我们这次要入境丹支邪么?”
萧广逸道:“不是我, 是你。”
他要敖桂去做个信使,去给丹支邪国王带个信。
“凭你的身份,国王一定会慎重待你。这是你回去的好机会,”萧广逸看向敖桂, “你不是一直想回丹支邪么?你送信去,然后带国王的信回来给我,之后我再让你去两次,在丹支邪处理一些事务,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去了。宁州这边,王妃也会安排你的母亲回丹支邪与你团聚。”
敖桂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殿下是从一开始就在准备着这么一天么?”
他脸上的神色,仿佛被人踢了一脚然后遗弃一样。
萧广逸拍拍他的肩,道:“你不要以为这就是结束了,丹支邪离宁州也并不远。我们以后还少不得继续打交道。”
敖桂听他这么说,心里好过了些,但是他也知道京中局势复杂,燕王在宁州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京中变动。如今皇帝病重,等皇帝驾崩之后,恐怕又是一片天地。到那时候,燕王会如何行动,又是未知。
而他回了丹支邪,必然也会面对诸多人事,才能在丹支邪立足脚跟。此次一别,将来就是聚少离多了。
萧广逸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只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何况宁州与丹支邪,本身就是邻居。”
敖桂终于说出了口:“然而殿下这样的人,会一直呆在宁州么?恐怕还是会回京吧。”
萧广逸道:“我这样的人,不就正应该留在宁州么?”
敖桂想了想,说:“私以为殿下这样的人,若不回京才是可惜。”
萧广逸忽然眼眶一热,明明夜晚的冷风还在呼呼的吹。他低声说:“可在京中呆久了,全是心浮气躁的人啊。”
宁州这边专注边境事宜,太子都很清楚,他答应了给萧广逸处理的权力,那就放手让萧广逸去做。
何况近来宁州边境很平静,不平静的是在京中。
太子与怀恩县主的事情,乔简简还是有所怀疑。京中都知道怀恩县主不再准备出家,时间未免与近来宫中的异动太契合。而且之后怀恩还几次进宫,却都没有来拜见她。
只是与前段时间铺天盖地的太子与燕王妃的传闻相比,近来京中却没有多少有关怀恩县主的传闻。乔简简直觉不对——明明怀恩这时候更像真的,却没有了声音。
她却想不到,如今这低调是刻意为之。太子与寿真公主,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致了,在事情没有把握之前,得维护怀恩的声誉。
在寿真看来,怀恩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若事情传得太早,恐怕天下人议论,是怀恩逼太子废太子妃。
乔简简在宫中这么久,幸好她身边还有一两个真为她着想的女官,悄悄把怀恩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们请太子妃早做打算,早些谋划,否则真要来不及了。
乔简简听到此事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她在后宫没有强援——皇后是不要想了,宫中的太妃都与寿真母女交情更深,毕竟寿真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长公主。也就一个安平公主,勉强还能为她说话,可安平公主还是与皇后和太子更亲。
乔简简只能给家中递了话,然后又请了安平来求助。
安平自然是不太赞同太子废太子妃的,但太子若铁了心,又正与怀恩情热,再有顾皇后和寿真推波助澜。乔简简这太子妃的位置恐怕真保不住了。
但安平这时候不敢把这话和乔简简说,因为乔简简才知道怀恩的事情,已经如此不安,说着说着就流泪了。若是让乔简简知道她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上,那她还不得当场就吓死。
安平只能道:“这事情,全看太子。我也只能从旁劝解。”
但安平毕竟是个未婚少女,对太子妃怎么收拢太子的心,她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在安平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十分简单。
受了乔简简委托,安平到底还是要帮她问一问,探听一下。
安平一去太子那里,太子就召见了她,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他要安平先说是为什么事情而来。
安平道:“殿下与怀恩县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殿下如今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太子料到安平会有这一问,只道:“你从前不是与怀恩很要好么?”
安平见太子没有否认的意思,就知道太子是认真考虑与怀恩的将来,绝对不可能含糊敷衍怀恩了。
“我是与怀恩姐姐好过,”安平道,“我也没有为难怀恩姐姐,更没有为难殿下的意思。只是如今的情形,还希望殿下以大局为重……”
太子微笑道:“你说以大局为重,那孤问你,你认为乔氏是一个懂大局识大体的太子妃么?”
安平一时无言。她脑中浮现出乔简简向她求助的时候,忍不住掉泪的样子。她当时就想,若是母后看到自己的儿媳这样,定然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