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乔简简的心情仍未好转。她知道父亲乔煦这段时间生了重病,一直在家养病。乔家因为丰城行宫案,面上无光。父亲的病一多半是因为心病。
另外原本与乔家说了亲,要娶乔优优的,过年时候也没了消息,本该两家走动定日子的,对方却在这时候一声不吭,显然是反悔了,托人带了话说,乔优优寡居,合了八字不好。
乔家只能作罢。
乔简简只能命宫中女官去给乔优优送了东西抚慰她,说对方悔婚,也非良人。乔优优给妹妹写了信,说她原本就就没有再婚的打算,是乔家长辈着急,她才答应了。如今她能安安静静守寡,她并没有不快。
乔简简有些羡慕姐姐。她有时候也在想,除了被囚禁在两仪宫的顾皇后,她已经是天下地位最尊贵的女人了。在宫中所享受的,更是凡人不可想象的奢华。但她仍然每日闷闷不乐。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日怀恩县主来宫中的事情,太子妃也知道了。因为女官以为怀恩会来东宫拜见太子妃,谁知道怀恩看过了皇帝就离开了,并没有来看太子妃。乔简简过去也觉得这个怀恩县主有些古怪,但如今她已经不想去探究了——太子这样的,宫里有几个不喜欢她?怀恩县主若真与太子有什么,她又怎么能拦得住?
乔简简抱着女儿初初看了一会儿。初初这几个月也长大不少,从原来瘦瘦小小的一个变得白嫩了许多。
乔简简越看越欢喜。她亲了亲女儿的小脸,初初甜甜的笑了。
女官在为乔简简读信,宁州燕王那边的信里提到了燕王妃有孕的事情。女官怕太子妃生气,小心窥着她的神色。乔简简仿佛没有注意一样,仍是逗弄着初初。
过了一会儿,乔简简才幽幽道:“本来今年该给太子选良娣了……但父皇还病着,太子是不会愿意的。”
之前她母亲还在宫中的时候,就劝过她,为太子物色好良娣人选,免得万一来几个刺头,不在她的掌控中。
那时候乔简简还不太乐意。用之前的理由挡了过去——太子体质弱,不该太早有良娣。
她那时候快临盆了,她的母亲也就没有强迫她。
如今她只觉得,还是该早些给太子选几个温柔可意的良娣,总比听到燕王妃,怀恩县主之类的风风雨雨好。
乔简简把孩子交给ru娘,对女官道:“良娣的事情,可以先物色着。”
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皇帝今年就这么不好不坏下去,还可以封一两个良娣。若皇帝今年就驾崩,那良娣这事情就得又拖下去。但至少该有备无患。
她想了想,又问:“叫曲盈衣来。”
曲盈衣是太子宠爱的宫女,早就服侍过太子,乔简简也是知道的。之前她一直无视曲盈衣,也不给她名分。如今乔简简想开了,何必为难曲盈衣这个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旧人。
等曲盈衣来了,乔简简就说趁着新年,给曲盈衣提一提,将她升做东宫保林,正式成为太子嫔妾。只是因皇帝病着,喜事也不张扬,赏赐了曲盈衣银子和新衣,就算完事了。以后每月例银增加,多拨八个人伺候。
曲盈衣小心翼翼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这一天,也不敢嫌这事情办得简陋,连忙谢太子妃恩典。
太子知道了这事情,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是曲盈衣开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曲盈衣当晚就服侍了太子,见太子仍有愁绪的样子,她温柔道:“娘娘这样的美意,殿下就不要想太多了。”
太子道:“你以为这是她在对我低头么?”
曲盈衣奇道:“殿下这话……娘娘这不是讨好殿下,难道还是与殿下赌气不成?”
太子不说话了。曲盈衣笑道:“所以说男人难讨好。尊贵的男人更难讨好。而殿下这样,天下最最尊贵的男人,也是最难讨好的。婢子都替太子妃不值呢。”
她这样的小机灵,太子还是受用的。他展开眉头,不再抱怨。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心里并不完全是在想乔简简的事情。他想的是今日怀恩静静站在皇帝的床前,呢喃诵经,而诵经声一停,皇帝那一声“重钧”,是让他有多震惊。
半夜时候,太子起身想给萧广逸写一封信,但不知道该如何落笔,最终还是作罢。
宁州这边,新年却比京中热闹多了。
宁州府这边也知道了皇帝重病,太子监国的消息。但对普通百姓来说,只议论了两天就抛在脑后了,远没有京中那么热衷。对宁州百姓来说,今年的大事,是大败西戎,杀了西戎一员大将,边疆稳固的大喜事。
这就意味着今年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一个喜庆热闹的年。
清沅和萧广逸一路慢慢走,回到宁州正好赶上这样的好年。她只觉得这一趟是真值得了。萧广逸也是来宁州两年,第一次有这样的安闲,从腊月尾巴开始,就总是在府中陪她。两个人难得这样腻歪。
燕王府上因为王妃有孕,更是人人都有赏赐。小丫头们都欢天喜地。清沅怕冷,就趴在床边看她们穿着新衣服在湖上滑冰,只觉得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