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有一种妖异的好看。他的肤色比中原人深,眼窝深,生得细长高挑,穿上丹支邪人的衣服,像一只行动迅捷的豹。
清沅一看到质子,只觉得眼熟,片刻之后,她就想明白了。质子像敖桂,也难怪,毕竟与敖桂是表兄弟,相似不奇怪。
她这会儿已经不生气了,她对皇帝的愤怒已经足够多了。她倒要看看皇帝允许这位质子上殿,是想搞什么。
她一颗心满满的,只剩下对萧广逸的心疼。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只能看到萧广逸的侧脸,他还端着茶,只是慢慢放下。清沅心中叹了一声。
这位质子虽说是丹支邪国王不得宠的庶子,但毕竟是王子,读诗书,习骑射,并不缺教育。因此上殿说话并不怯场。
他向七皇子献上的是丹支邪的一柄古剑,传闻是千年之前铸造。丹支邪特意命人送入京中,让质子赠给七皇子。
质子赠上宝剑,又说愿为皇帝献上剑舞,用的是桃木剑。
一国王子甘愿在殿上献舞助兴,皇帝欣然应允。鼓乐声起,质子面带笑容,身姿柔软,似乎志在必得。
果然一曲结束,他就开口对皇帝恳求,说丹支邪一向忠于大齐,他为表心迹愿长住大齐,然而实在是思乡,希望皇帝能开恩允他回丹支邪。
萧广逸看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皇帝已经做了决定,只是让质子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皇帝顺势一推罢了。
皇帝微笑道:“朕一向信任尔国国王……”
清沅这时候并不看皇帝和质子,她只看着萧广逸,她太了解萧广逸了,她只看见萧广逸脸色越来越苍白激动。
“这一年来……你在京中言行规矩,毫无差错……因此……”皇帝的话已经就要说出口了。
“父皇!”这是萧广逸的声音,更是一个看过尸骨遍野的将军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向萧广逸,而清沅已经捂住脸,她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喷涌而出,她浑身发抖。她身边的安平简直不知道该往哪边看——错愕的皇帝,突然打断皇帝的萧广逸,还有抖如筛糠的清沅。
大殿之上,一时死寂。清沅晕了过去,她重重砸在安平身上,安平十分应景地惊呼一声。
“御医快来!一定是人太多,燕王妃有些不适……”安平扶住半瘫的清沅,让宫人扶清沅去休息。
皇帝的目光渐渐严厉,他盯着安平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对萧广逸道:“你去看看燕王妃。”
质子仍然定定站在大殿上,他还带着讨好的笑容。皇帝像是被扰乱了兴致,摆摆手,道:“今日是为七皇子庆祝,也是为天下同喜。拘王子为人质,使人骨rou分离,朕实为不忍,有违天lun。朕应允你,你不日就会与家人团聚。”
皇帝将话留了一些余地,没有说即刻放归,只说不日。质子虽然失望,但不敢再讨价还价,只能退下。
萧广逸知道清沅是为什么,他知道清沅是不想看到他与皇帝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起冲突。他全明白,但他实在忍不住。
清沅躺在榻上,身边有宫人为她轻轻扇着扇子。萧广逸拿过扇子,亲自为清沅扇着,道:“你放心……”
清沅这会儿是真觉得脱力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握了握萧广逸的手,冲他微笑。
但他们都知道这事情在皇帝那里怎么过关还是一桩难事。
清沅闭上眼睛,仍是握着萧广逸的手,她轻声说:“我知道,先熬过今天再说吧……”
宫人入内,道御医来了,给燕王妃诊脉。萧广逸没想到皇帝派来的是裴闻仙。裴神医在宫中,只会为皇帝和太子看诊,很少为其他人诊脉。
宫人说皇帝特意要裴神医“好好”看看燕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不适。
清沅与萧广逸对视一眼,只能让裴闻仙把脉。
裴闻仙对病人向来一视同仁,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对燕王妃也仔细把脉。
裴神医看诊之后,萧广逸问:“王妃没有大碍吧?”
裴神医道:“今日王妃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四肢乏力。”
萧广逸听他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那是还有什么不好?”
裴神医道:“王妃身体不错,却一直未有孕。我给王妃开一剂药,调理一段时日,该有结果。”
萧广逸没想到这时候听到这消息,只觉因祸得福。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裴闻仙连声称谢。
裴神医将方子交给萧广逸就离开了。
清沅与萧广逸又互相依偎着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宴席上。皇帝没有看燕王夫妇,也没有把燕王叫到面前说话,只与太子低声说了几句,其他时候都是与袁贵妃说笑,与袁贵妃对饮。
暮色终于降临,烟火的颜色在暮色衬托下才显得格外艳丽。
酒宴又转去花园,皇帝要登船游玩。袁贵妃,太子,安平,燕王夫妇,寿真公主,另有几名妃嫔在同一条船上作陪。
皇帝已经饮得半醉,在烟火映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