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洱善问她时, 詹半壁摇摇头, “天就要亮了, 你陪了我们一晚上,谢谢你。洱善。”
“薄湄说得, 都是真的吗?”
詹望着吴的眼, “你明知道, 又何必再问我?”
吴心下大骇, 她可以不那么信任温禧,但是她是如此信任詹半壁!
从小到大, 她都是唯她马首是瞻。
“你瞒得我好苦啊,詹半壁!你既然知道, 为什么不把她给我,我可以带她到国外去!她何必在南方,跟着温禧受了那么多苦!”
“给你?”
她们这四个人里头, 吴洱善年纪最小,行事作风最无所顾忌,连嘴上都缺个把门的,五年前薄湄若落在她手上,恐怕不消片刻,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笑什么?”
“抱歉,我在笑我自己。”詹半壁微微合上眼睛,医生和护士都退下了,那枚子弹仍留在瓷盘之中,她捏着那枚子弹,“……我终究是错了吗?我不该把她放在南方五年吗?这整个南国,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在温禧身边要更安全!”
“容兰芝的身边,连我父亲的势力都插不进来,进了温宅,犹如进了铁桶!我将我心爱的人放进这连我自己都无法触碰的铁桶里,我还嫌这铁桶不够牢固呢!”詹半壁握紧那枚子弹,她望着吴洱善,也像是在透过吴望着薄湄,“你以为温禧能有今天,单凭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笑话,她是有些本事,可惜,若没有我给她无尽的便利,她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势力!洱善,你还不明白吗?”
吴洱善后退了一步,“你知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现在好了,温禧的獠牙已经磨亮了牙尖,她咬住了薄湄!我们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
“我何尝不知道养虎为患,连我父亲都知道温禧是我一手培植的南方势力,我远在幻京,顶着血刃在喉的压力,我一寸一寸向前挺进,这下倒好了,我自己加固的铁桶成了她们‘两情相悦’的温床,我心爱的人反倒是恨毒了我。”
詹半壁站起来,她推开了窗,整座城的白墙黑瓦都在嘲笑她似的,令她觉得刺目异常,她痛恨这南方城市的shi润软绵,她痛恨这浓郁的不属于北地的迷乱花香,她甚至痛恨着靡靡的江南烟雨。
她的小薄湄就是被这样的南方迷了眼,她现在恐怕就在温禧的怀中沉醉不知归路!
一阵斜雨洒在她手上,詹侧过头去看吴洱善,说:“洱善,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受得苦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少吗?薄湄说温禧为了她心力交瘁,难道我这五年来就睡过一个好觉?哪一次温禧这里出问题,我不是第一个来帮忙的?她这里一点风吹草动,我就要弦断听音,我怕啊,我怕我的小薄湄就快熬不过去了。”
吴从前只看过冷静自制的詹,从没见过眼前这样泪水点点,似有万千伤怀的她。
是啊,吴知道自己尚且可以放浪形骸的过日子,而詹半壁是万万不可的,她本来就与薄湄走的近,在薄家倒台之后,他的父亲总是怀疑她。
能在疑窦丛生中,暗处伸手去给薄湄劈开一条生路,已经是无比艰难的了。
“薄湄说我早知道,她恨我,以为我为了权势地位不早去救她。她不愿意听我说下去,她怕自己心软,若是我现在对你说得话,她能听见,她必定会心软,她会回到我身边来!”詹半壁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和微微翕动的鼻子流下来,“洱善,她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她不知道这南方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她真的是我的小薄湄吗?她为什么昏聩至此,分不清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斑比,斑比,你不要伤心。我们一起去将她找回来吧。肯定是小欢喜和她说了什么,她手上有两个孩子呢,薄湄本来就是很善良很重情义的人,只要小欢喜用计,薄湄就会回到她身边去。我们可以一起叫醒她。薄湄应该和我们回北方去。”
吴洱善也哭了,她骨子里是宁愿薄湄和詹半壁真结婚,这也不愿薄湄留在北方和温禧在一起,那样的话,她就不能时常见到薄湄了。
等哭完了,她又想着,这是绝佳的机会,她被詹和温蒙在鼓里这么久,她最起码也要赢一次。
正此时,詹半壁的弟弟詹半泓来了。
他一敲门进来,就连忙跑过去握住了詹半壁的手,“长姐,你的手受伤了。”
一抬头,见她脸上有泪痕,就登时吓得脸色苍白。
“谁?南方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谁敢伤你!我去将她挫骨扬灰!”
詹半壁摇摇头,她抽回手,“你来做什么?父亲找我吗?”
“我拷问了医生,医生说你有伤,我只是来看看你。父亲和容兰芝喝得酩酊大醉!母亲正在照顾他,正在说醉话呢。”
“噢?难得我们的总理父亲这样高兴,他在说什么醉话?”
詹半泓看了一眼吴洱善,他摇了摇头,不愿提那肮脏的醉话,他随即又立刻握住詹半壁的手,“长姐,你还是没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