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人的眼眸黯了黯,因为她已经想到了结论。
——因为,她的师门知道,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不知道崔判官身上曾发生了什么,或者你曾发生了什么,但是起码现在的地府,是个可以还人公道的地方,哪怕它偶尔景色不太好,哪怕这里恶鬼成山,但是比起天界,也许我会更喜欢这里。”江语嫣慢悠悠地说出一句。
想了想,她歪着脑袋又补充道:“当然,我又没上过天,你可以把我这话理解成——吃不着葡萄硬说葡萄酸。”
崔莺莺挑了挑眉,眼底蕴着几分无奈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是我多管闲事了。”
江语嫣睁大了漂亮的桃花眼,迫不及待地打断:“怎么会呢?若不是心疼我,你怎么会帮我这么多?嘻嘻,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眼前的女人立刻收了脸上的表情,面无表情地轻启粉唇对她吐出一字:“……滚。”说着正儿八经的事情,总能给她歪楼到别处去。
江语嫣脸皮厚度约莫和这地府的灰色天顶厚度相当,哪会对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字有什么反应,笑嘻嘻地把话题转了回来:“所以,我在她那儿留了什么?”
“凌冰剑决。”崔莺莺淡淡地回道,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她现在之所以能称霸大荒境,就是练习了你留下的剑决。”
原来是大荒境。江语嫣挑了下漂亮纤长的眉,在心底得出了结论。
“哎呀,我还以为只有我师弟这么厉害,没想到我也不差嘛。”伸出右手点了点脸颊,她歪着脑袋看向崔莺莺,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半分收起,玩笑般的话语好似在聊着别人家的故事似的。
顺便在心底补了一句,以前挑对象的眼光好像也不差?
崔莺莺瞥了她这没皮没脸的模样一眼,不想再搭理她,转身就往十殿阎王的方向而去——做此次天界大会的复命去了。
“诶你这就打算把我一人留在这河边吗?崔大佬?”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江语嫣在她身后唤了一句,结果却看到前面那人不堪烦扰似的,下一瞬就化作了黑色的雾气消失在她眼前。
……超绝情的。
河中央有船夫拿着竹竿把既给不起钱,又作恶太多的生魂一竿子敲进忘川河水里,看着它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河水腐蚀殆尽,眼也不眨地撑着竹篙又回到岸边。
远远看到河边的江语嫣,披着蓑衣的老船夫还笑眯眯地跟她挥了挥手,直到划到跟前时才笑道:“江姑娘这是又想找我们摆渡人借船来玩了?”
谁知这眉目格外Jing致勾人的女人却朝他摆了摆手,“不了,郑伯,还是不抢你生意了。”
“谁知是不是生意……”老人苍苍的声音响起,估计是又想到刚才那俩恶人了,竟然还想对他一个老头子下手,都拉到一半了,这种人不踹河里踹谁?
“瞧着江姑娘今日心情不错,是有何好事啊?”船夫将竹筏泊在河边,坐在竹筏上,一条腿蜷起,手中升起一道灰蒙蒙的雾气,凝成长烟枪的模样,先是拿烟枪在竹筏边缘反向敲了敲,而后塞进嘴里猛吸一口,心情不错地将那烟雾喷出来,慢吞吞地问了江语嫣一句。
江语嫣想了想,难得诚恳地说道:“刚听说我在天上还有亲戚,顿觉自己后台很硬,所以心情算是不错?”
船夫听罢朗声笑了几声,权当笑话来听,但是毕竟终日说话的人不多,还是很给面子地接了一句:“哦?竟如此厉害?”
江语嫣也不在意,点了点头还认真回了他一句:“是啊是啊。”
船夫依然是笑着,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了一块儿,不紧不慢地点完了这根烟之后才继续问江语嫣:“崔小前日里去天界参加会议,不知今日回来了没?”
“回了回了,怎的你们一个个提起天界都如此神往的模样,天界是有什么好东西不成?”江语嫣同样是随手聚了一团Yin气,在屁股底下当坐垫,坐在那灰色团子上头,跟老爷子饶有兴致地聊了起来。
“嚯,先不说天界有何等的好东西,就拿那仙人来说,达到大罗金仙的修为,便可与天地同寿——自然,如今天界也不剩几个大罗金仙了。”老爷子一看就是经历颇多的,往常江语嫣来这忘川河边还真的只是消遣日子,倒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故事,当下就像是听街头说书似的,兴致勃勃地等着郑伯娓娓道来。
江语嫣歪了下脑袋问他:“这是为何?”
“约莫是一千五百年前,魔界魔君朝天界发动了大战,天界损失惨重,大罗金仙如今不过十余人。”天界的事情地府也是有流传的,郑伯就是个很有故事,并且很有散播小八卦渠道的存在。
江语嫣开始还津津有味地听他描述当时的场景,结果光是“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就从郑伯的口里跳出来了十次之后,自觉这个故事讲得实在像是前几年在地府跳蚤市场淘来的话本子,她终于忍不住咳咳了两声,改问起另一个问题了:
“郑伯郑伯,你听过剑帝的名号吗?”先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