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并肩往外走。
司年抄着手,边走边问:“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了?”
段章听懂了他的意思,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这次可真没有买通谁,是老头子打电话给我的。他说你来了,如果这次我还不肯回家作陪,他就真的要打断我的腿。”
干嘛,又跟我告状吗?依我看,你这种以下犯上的叛逆小朋友就该打断腿。
“你就不怕他看出我们的关系,那就不只是打断腿了。”司年道。
“我们什么关系?”段章反问。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司年调笑着:“不过听你的语气,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人类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管家:我听到了哦,我全部听到了哦。
司年一个眼刀飞过来,段章又笑着转移话题:“段家的人在寻找另一半这件事上一向很开明,太爷爷娶了我太nainai,我爷爷比我nainai大整整十岁,我爸妈爱得轰轰烈烈又散得轰轰烈烈,轮到我,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也没有什么不对。”
司年莞尔:“你是想气死他啊。”
段章:“老头子虽然固执,但其实并不保守。等你以后见过我爸就知道了,他能长这么大还没被老头子打死,可见老头子心胸开阔。”
司年:“……”
司年忽然想起来,他到现在都没见过段章的父母。但看段章和章宁的样子,又不像是与父母关系不好刻意回避。
“你爸妈都不在北京?”
“我爸是个画家,常年在国外流浪,属于网上说的不好好画画就要被迫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所以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我身上,因为他画画真的很烂。至于我妈,她跟赵叔结婚之后倒定了下来,赵叔在大学教书,是个跟我爸完全不一样的很温和雅致的人。章宁跟他一点都不像。”
这么长一段话,司年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人类的家庭关系,真的比他们妖怪复杂多了,哪像有些族群的妖,天生地养,压根都不知道爹娘是谁。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饭厅,谈话便自动终止。
段崇笑眯眯地迎上来,照旧把司年请上主位,又絮絮叨叨地介绍起了农庄里新送来的菜,请司年一定要多尝尝。
大约是临近亡妻的生日,今天的段崇有点多愁善感,多喝了几杯酒,又盛情邀请司年在这里住一晚。
司年无可无不可,段崇见他不反对,便赶紧叫管家去准备客房。
客房安排在二楼,段章的隔壁。这一面每个房间都配备一个小阳台,站在阳台上望出去,视线越过内院的院墙,就可以看到成片的梨树。
阿吉发现了他,站在树冠上冲司年挥手。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司年陪了他半天,他便又开心起来了。
黑猫蹲在院墙上摇晃着尾巴,看起来心情也很好。
客房里备了红酒和威士忌,司年最近对这些洋酒也品出了一些心得,刚才在餐桌上又没喝够,便又倒了杯威士忌喝着。
打开酒柜下方的小门,里头竟是一个迷你冰箱,里面不光有苏打水还有一些冰块。他又转头搜寻起薄荷叶,发现它就种在茶几上那个巴掌大的小盆栽里,长势喜人。
司年在酒吧看过别人调酒,忽然来了兴致,便把威士忌兑了苏打水,又加了两片薄荷叶,味道也还可以。
端着酒杯他又在房里晃荡一圈,发现段家的客房真的像个百宝箱,可以满足客人的各种需求。当然如果你只想享受,管家也随时恭候。
司年图清静,于是提前吩咐了管家不要打扰。但他以为段章会过来的,结果他却出现在隔壁阳台上跟他聊天,装得跟正人君子似的。
段章耳朵上还别着麦,偶尔有几句话传出来,似乎是秦特助在跟他汇报工作。晚上八点钟了,秦特助还没下班,是真的惨。
“就这样吧,秦特助。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离公司近点的房子,公司有住房补贴,不要太累着自己,否则有人还以为我虐待员工。”段章跟秦特助说话,目光却看着司年,背靠在栏杆上,唇角带笑。
秦特助面对老板突如其来的关心,抢先挂断了电话以表敬意。
司年挑眉:“你除了睁着眼说瞎话,是不是还特别擅长指桑骂槐?”
段章反问:“这不是人类本能吗?”
不,你是人类的叛徒。司年喝下最后一口酒,转身进屋。他总是很洒脱的,说亲就亲,说走就走。
段章的声音从背后飘来:“明天一早带你去后山看看。”
司年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司年久久没有入睡,因为段章竟然真的没来串门。难不成这是因为在老宅里,段章怕被老头子发现所以刻意避嫌?
不,段章不是这种人。
事先声明,司年并不是在内心期望他过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躺了半个小时后,司年忍不住了,略微感知了一下隔壁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