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没有注意到,从她伸手过去时,钟离络本就僵着的身体,瞬间就更僵硬了,如果容嘉卉的脑袋再往钟离络那边靠一点,也许就能听到,钟离络的心,砰砰直跳,强烈得仿佛是要跳出身体一般。
这一晚,容嘉卉睡得极香,被如同八爪鱼一般的她搂着钟离络却是浑身僵硬,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这大部队赶了足足两个月的路,钟离络也是被搂了足足两个月,她也终于从一开始的极度不适应,可耻地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如此长途跋涉,众人俱是风尘仆仆,大家都回了各自府邸,先梳洗梳洗,再去参加今晚宫里的接风宴。
容嘉卉在西北逍遥自在作威作福了这么久,这会子回到京城,远远地看到镇国侯府四个大字,腿就软了。
“我……我……”容嘉卉紧张得无以复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离络安抚道:“你总是要回家的。”
她耷拉着脑袋道:“我知道……可是……”
“别可是了,已经到了。”
“啊!”容嘉卉猛然抬头,掀开车帘,只见自己果真是已经身处于镇国侯府之中了。
宁王这番浩浩荡荡地回京,消息自然是已经传遍了的,此时的马车下,镇国侯府的李管家已经带着人来迎接了。
至于侯爷侯夫人,那自然是只有她们小辈前去拜见的份。
容嘉卉下了马车,拉着管家走到了一边,偷偷问:“李叔,我爹娘他们今儿个心情如何?”
李管家犹豫了一下后,道:“大小姐,您,还是自求多福吧,这可不是李叔说您,您啊,到底是太不懂事了些……”
这几个月,镇国侯府为了把这事瞒下来可是着实不容易,也是好在与容嘉卉交好的那几个口风还算严,时不时来假装看望她,小姐妹几个的聚会,也让她假装去了,不然,估计早就出了大篓子了。
容嘉卉垂着头,一双眼睛在自个的鞋面上打着转,心里头正在想着,她待会儿该怎么去面对自家父母的雷霆之怒。
钟离络搭着她的肩,好言安抚道:“侯爷夫人素来最是疼你,不怕。”
大不了,就是打一顿了。
不怕是不可能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爹,但一想到旁边有个日后只可能会更惨的,容嘉卉到底还是心安了些。
一旁的李管家看着这个被自家老爷好心带回家悉心教导结果却暗搓搓地拐走了自家大小姐的小白脸,也是心中不忿至极,他偏过了头去,不再看他。
因着钟离络还有个接风宴得去的缘故,容嘉卉也是指望不了这人太多,待到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正房求见父母时,却连父母双亲的影子都没能见着,只有她母亲的贴身丫鬟之一玉茹跟她说了句,暂时不方便见她。
容嘉卉顿时一怔,她甚至都想到了自己会被关,被打,被骂,被罚……可就是没想到会不见啊,爹娘最是疼她爱她,她再清楚不过,打了骂了罚了又如何,过段时间,她多撒娇,这事不就算完了,可若是不见……
她真怕了。
她拉着来传话的玉茹道:“姑姑,您同我娘说,说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都再也不敢了,打我骂我都成,可是,千万莫要不理我啊!”
玉茹默默推开了她的手,朝她不自然地笑了笑道:“省得了。”
见玉茹说完便一动不动的模样,容嘉卉也是着急,她又催促道:“您在这光说省得了有什么用,您倒是赶紧的真去说啊,告诉他们,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天地可鉴!我若说了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玉茹苦着脸道:“大小姐,真的不是侯爷夫人不愿见您,实在是……现在真的不太方便,您过段时间再来吧。”
“见一见自己的女儿而已,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容嘉卉问。
说完,她鼻子一酸,红着眼,又道:“我知道,全都是借口,他们不就是生我的气,不想见我么?这,我跪下磕头还不成么?他们……玉茹姑姑,你同我说句实话,我爹娘他们,是不是不想认我了啊?”
说到后头,她声音都哽咽了。
见容嘉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赖在这儿,非要讨一个说法,玉茹也是没辙,她只得捂着脸,无奈道:“那个,大小姐,我还是跟您实话实说吧,其实,老爷夫人他们,在沐浴……现在,谁都不敢去打扰啊……”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明白,就是傻了。
闻言,容嘉卉的脸,瞬间就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恍如关二爷附身……
为老不尊……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玩鸳鸯浴……
她加上上辈子,一共活了三十年了,这还是头一次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
“那……姑姑,他们什么时候洗够了,再来叫我吧……”
说完,有些生无可恋的容嘉卉红着脸,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嘉卉:这不是通往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