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阎把乱了的衣服整理好。
王阅一愣。
张阎直视他的双眼,“王阅,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
王阅看出这一刻的张阎比任何时候都要正经,心情有些异样。
张阎蹲下身,捡起一根小木棍,挖了一个坑,将王阅拔起的辣椒重新种上。这株辣椒上还有不少没长大的小辣椒,扔掉太可惜。
王阅在他旁边蹲下,打量他的脸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张阎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他手上有泥土,有青菜的汁ye,在王阅的脸上留下一条好笑的痕迹。
王阅用手抹了一把,脸更是糊得像花猫。
张阎轻轻笑起来。
“阅阅、阎阎,回家了。”林巧秀站在田埂上喊他们,看到王阅的脸,笑起来,“这是怎
么弄的?赶紧回去洗洗。”
王阅瞪了张阎一眼。
回到家里,张阎对林巧秀说:“干妈,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做午饭^”
林巧秀目光一柔,“行,我和你干爹也享享儿子的福。”
王阅洗了脸,到厨房帮张阎看灶火。
张阎做事有条不紊,用电饭锅把米饭煮上后,将需要用到的各种调料、食材都洗好、切好,然后,一道道热菜接连出锅。
干净利落的样子让王阅看得出神。时间过得真快,似乎一转眼,他和张阎就从几岁的孩童成长为十几岁的少年。对他来说,张阎的变化比起他更明显。现在的张阎虽然才十六岁,但身上已经隐隐有前世的张阎的影子,成熟、稳重、干练,还有深沉。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张阎的想法,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张阎令人难以捉摸。就好比今天在蔬菜园里,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前世的那个张阎,让他觉得有点陌生,但对他似乎又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有想要去探究他内心想法的欲望。
“阎阎。”
“嗯?”张阎回过头,“饿了?”
“呃……”王阅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出声,眼前出现一双筷子,筷子夹着一片炒得酥黄油亮的五花rou,他下意识张嘴。
“先忍忍,再等五分钟就能开饭。”张阎把切成圈的青椒倒入油锅里,滋啦一阵响后,清香飘逸。
王阅脑中兀然闪过一个念头,以后谁嫁给张阎一定很享福。但想到张阎将来做饭给一个女人吃的场景,他心底一阵不舒服,嘴里的rou似乎也没那么香了。
“张阎。”
“怎么了?”张阎虽然注意着锅里,但也一直关注着他,奇怪地发现他的情绪莫名变得低落。
王阅盯着灶膛里闪烁的火光,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以后总会有一天会分开生活吧。”
“不会。”
笃定而沉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王阅抬起头看着张阎。
张阎淡然一笑,再次肯定地说:“不会。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王阅觉得张阎没明白他真正的意思,笑了笑,“你说得对。”
饭做好后,林巧秀去喊蒋大鹏回来吃饭。
饭桌上,王阅提起鸡蛋灌饼的后续。
蒋大鹏说:“阅阅,你做的鸡蛋灌饼确实很好吃,但你们打算请谁帮忙卖?”两个孩子肯定是不能亲自做这件事。
王阅方方面面的问题都想过了,回答起来不假思索,“我打算在学校里的几位宿管阿姨里挑一个人来卖鸡蛋灌饼。我们的鸡蛋灌饼主要是早上和晚上卖,得起得很早,睡得很晚,她们是宿管,在学校里面本来就有住处,不用我再安排;另外,这些宿管基本都是学校教职工的亲戚,有这一层关系在更方便。我们一开始每天只卖二百份,所以要麻烦干爹每天送二百个鸡蛋过去。”
蒋大鹏点点头,“行。我和你们干妈不会干涉你们做小生意,但只有一点,你们俩的学习不能放松。学习和生意不能本末倒置。”
30号吃过午饭,王阅和张阎就返校。
林巧秀看着他们骑着车远去的背影,转头问蒋大鹏,“大鹏,你真放心两个孩子?他们现在还小,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蒋大鹏看了一眼悠远的天空,笑了笑,“巧秀,他们俩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咱们不能用一般父母对待孩子的方式对待他们。放心吧,他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林巧秀轻轻点头,脸色温柔而骄傲。
王阅看中的人是他们这栋寝室楼的宿管阿姨,刘阿姨,近五十岁,有点碎嘴巴,但人很好。自从决定做鸡蛋灌饼的小生意,王阅就刻意观察过她。一个多星期以前,高二有一个男生淋了雨烧得厉害,刘阿姨撑着伞送他到校门口的医务室,第二天还给这个男生熬了粥送过去。
王阅曾经让王志去和刘阿姨套近乎,将她的大致情况都打听到了。刘阿姨的丈夫几年前病故,她有两个儿子,都结婚了,在外地打工,每年给她寄钱,不让她出去做事。但刘阿姨一人在家无聊,所以才来做宿管,平常卖点茶叶蛋、方便面,也能赚点油盐酱醋的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