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梁管家总是笑意很浓,邓玉书猜不透他,于是一边走一边跟她搭话,说道:
“怎么今天不见楚夫人?”
死者叫做楚十斗,楚夫人既是死者妻子。
“因她悲戚太过,又刚生了孩子,老太太特意嘱咐让她搬到别院去休息了,省着在这里睹物思人再落下病根。不过月钱还是照给的。”
“你们府上倒是仁义。”
邓玉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反应,真是一点破绽没有。
“老太太听说死了人,连生日也不想过,这不今天也就热闹半天,下午紧着把人赶走,晚上好给你们查案方便。”
这管家总是彬彬有礼,语调平稳,不管说什么,都波澜不惊似的。
“对了,我今天看到一个小孩子,你叫她来,我要问话。”
叶子乔忽然出现,也不看着主管,直愣愣说道。
不过这自然是他们的“战术”了,叶子乔来的突然,梁管家自然就看向叶子乔,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就可以好好盯着他的表情了。
不过邓玉书认真盯着梁管家的脸,仍是毫无破绽,一点惊慌和愤怒都没有,只是惯常的被麻烦了的无奈和推阻。
“我们这里没什么小孩子,想是这位官爷看错了。”梁管家说着,且仍是笑着。
邓玉书于是想:也许他不是装作镇定,大概只是一个真的修养很好的人。
邓玉书于是给旁边的老邢使个眼色,让老邢将子乔拉走,既然管家真诚,自己也跟他直说就好,于是说道:
“我们今日这样晚才来,府上如此兴师动众的接待,我看府上也都十分挂心此事,我们也无意探听什么消息,只是希望尽快还给死者一个交代。”
“正是呢,此事闹得人心惶惶,我们脸上也不好看,老爷少爷今儿吩咐了好几次要好好配合你们,今天白天让你们白跑了一趟,很是过意不去。”
那管家态度仍是很好,不过也仍是推阻着。
这里毕竟是齐府,府上还有自己的同朝为官的同僚,人家不肯,邓玉书只得淡淡地说道:
“好,我们尽快。”
看着管家松了一口气的背影,邓玉书却忽然心血来chao,问道:
“您夫人也在府上?”
“鄙人才刚定了婚事,还没来得及过门呢!”
“恭喜恭喜。”
邓玉书问起亲密的人,希望能看出他更多的情绪起伏,不过说起这婚事他虽然由衷地开心,笑容里多了一丝温度,但也仅此而已。
此时六扇门的人已经开始依次审问,邓玉书刚想过去看看,齐少爷就走了进来。
“果然是玉书在这里,我听说是你在这办案,想着过来看看,我们家里下人多没规矩,你有什么不便之处,只派人来跟我说就是了。”
这齐少爷就是邓玉书的同僚,而且跟大多数同僚不同,这齐少爷是邓玉书乐于见到的那种——彬彬有礼,又不虚伪奉承,跟他交谈只让人如沐春风。
“不会,梁管家准备的很妥帖,方便得很。”邓玉书说着看向梁管家——那管家看少爷进来,自己也只好又回来,此时邓玉书看他,他只是尴尬一笑。
“那就好,这次的事就有劳你了。”
齐少爷说着微微施礼,邓玉书自然双手扶他,两人客套了几句,这齐少爷终于拉邓玉书到一边,颇有些忧心地说道:
“这事没出了几天,已经满城风雨了,现在多一半都知道我们齐府里死了人,我也知道你们那事儿多,只看在我nainai面上,把我们这先结了,你们那若是有什么事,我自愿过来帮忙。”
齐少爷现在锦衣卫里当差,在这城里办事方便得很,而且以他的官职是不用如此跟自己客气的,不过既然他这样好说话,邓玉书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趁机说道:
“今儿你这样说了,少不得往后来麻烦你,你也知道我们,时不时的在城里抓人,要是有你帮忙,可就方便多了。”
“尽管放心。”
邓玉书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也说道:
“你也放心,我们头儿叮嘱了好几次尽快破案,何况咱们关系,自不会怠慢了。”
“我也知道,只是老人家惦记着,我只好来了,那你们忙着,有事只管叫我,就在后头。”
“知道。”
这齐少爷也算是少年才俊,邓玉书还记得几年前谣传齐府要变卖家产,好在这齐少爷忽然高中,齐府才又喘了一口气。他在这些京城里也算是有点名气,尤其是礼数周到,再没第二个这样不差分毫的公子,甚至徐大人也曾提起过,自己那小子有这样一半懂事就好了,不过齐府这几年大概运势不济,刚刚缓过一点,又出这样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想尽快结案。
邓玉书终于跟他们应酬完了,叶子乔跟老邢也转去了别的地方,邓玉书于是也往后面去,只见后院里乌压压的人等着审问,自己不在,便是老邢忙前忙后的,邓玉书也乐得躲开这些大半无用的差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