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诡异的兴奋。
“晏青时,穆书凝,你们俩,给我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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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时一直用余光扫着墙角那里,等他确定人离开之后,身体后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没做出更加出格的举动。
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穆书凝的眼里因为惊慌和没来得及做准备而裹上一层水光,亮晶晶的,鬓发被冒出来的冷汗濡shi,紧紧粘在脸颊上。
晏青时目光沉沉,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的人,心中原有的千沟万壑仿佛一瞬之间被填平铲平,变得柔软又平缓。
眼前的人表情是生动鲜明的,他有爱有恨,会惊讶会失措,也会有脑子不够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晏青时哑然失笑,平日古板肃然的脸平添几分温暖的笑意。就好像拨云见日,阳光冲破重重叠叠的Yin森云层,普照大地万物。
穆书凝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有些愣怔,不自觉地做个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一动,心中却是不自禁地漫开无边无际的酸楚。
“晏……晏掌门,你刚才在说什么?”
穆书凝极力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去,他收起眼中的茫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晏青时看穆书凝又渐渐戴上伪装,有些惋惜地轻叹一声:“无妨,我只是提醒你以后若是遇上颜雨钦,莫要手下留情。”
穆书凝也正有此意,他淡然点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单凭穆书凝的本事,是可以觉察到附近有人在偷听的墙角的,可无奈他注意力全集中在晏青时身上,五感几乎全被他自动屏蔽,能感受到外界的信号才怪。
晏青时显然也不愿让他知道,自然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天道众议事堂。
颜雨钦鬼鬼祟祟地将一块玉简塞到慕秋的手里,神色狰狞:“慕堂主,这件事还要靠你来多Cao办Cao办。”
慕秋神色上有些迟疑:“颜堂主……这事,如果暴露之后恐怕你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且我为天道众之人,如果此事败露,恐怕要若人口实。”
颜雨钦:“慕堂主,你尽可放心,我知道你在乎世人看你的眼光,先不说这个事情我有把握不会暴露,就算暴露了,我也会说是我逼迫你,此事与你无关,我这烂人一个,就当是破罐子破摔了。”
慕秋仍旧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手中的玉简,又看了看颜雨钦。
颜雨钦一鼓作气:“如果这件事真的成了,他晏青时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天道众里又没有谁能像你这么得他器重,到时候这个天道众不就是你的了?
“这对你可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啊,慕堂主,你可得好好想想,机会就这一次。”
慕秋仍旧没有回应。
颜雨钦故作叹息,拿起玉简:“慕堂主啊,打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慕秋一直没说话,就在颜雨钦走到门口那里,一只脚要迈出去的时候,慕秋忽道:“且慢!”
颜雨钦背对着慕秋,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神情。
慕秋缓缓道:“颜堂主,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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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渚和百里寄越缓缓往小宅院那边走着,事情告一段落,两人身上都有着说不上来的轻松。
两人一路无话,罗渚故作矜持,扭扭捏捏地不敢说,百里寄越一脸疑惑,频频向他投去问询的目光。
到了门口,罗渚忽然停下脚步,他刚才想了一路,告白,不告白,告白,不告白,最后心里的他心一横,迈步,直接把身体挡在了门口那里。
百里寄越:“怎么了?”
罗渚有点不敢看百里寄越的眼睛,他低着头,目光漫无目的地乱飘。
“殿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一见罗渚这个样子,百里寄越心头蓦地涌上一抹不详的预感。他目光沉凝,Jing确地落到了罗渚发红的耳朵上面。
初见那日,似乎也是这样,罗渚的耳朵红得不像话。
百里寄越迈步欲向前:“有什么话,不妨改日再说……今天你我都太累了。”
他下意识地就想逃避,他有预感,一旦罗渚把话说通,把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他们两个这聊以维系的“友人”关系就彻底决裂。
而如果不说破,两人心照不宣,也许还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借着这个身份,藏住心中最隐秘的感情,进入危险的灰色地带,来做一些超越友人界限却不引起反感的事。
而一旦没了这层关系的庇护,那什么就都另当别论。
罗渚不知道百里寄越内心的活动,他似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正巧对上百里寄越藏着些许绝望的眼睛。
罗渚神色一怔,却还是把脑子里过了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殿下,我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心悦于你……”
他所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尤其是当他说话的时候百里寄越眼中的冷漠与寒凉深深刺痛了他。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