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寄越那边显然又不好糊弄过去,最终,罗渚心中的天平彻底向百里寄越这边倾斜。
“殿下,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关于秦昱行的,我句句是真,你别太惊讶,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难以相信,也别到处去说,他应该是不太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百里寄越早就猜到秦昱行和晏青时之间有隐情,他打算日后慢慢看破,只是没想到罗渚竟然这么痛快就准备说出来。
百里寄越笑笑:“好,我让它烂在我心里。”
罗渚吸一口气,想着该从哪里开口。
“殿下,你认识穆书凝吗?”
百里寄越眉头一挑:“认识,当年这个人曾在大殷当国师。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罗渚斟酌一会语气,好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骄傲:“秦昱行,他……就是穆书凝。”自己的好友就是昔日名动皓月的天才,仔细想想还怪激动的。
得知真相的百里寄越并没有太过惊诧,他看见晏青时对秦昱行的态度就往这边猜了两分,只不过他觉得此种可能太过渺茫,便没往这边细想,结果,他认为最不可能的竟然就是真相。
罗渚见百里寄越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诧异,他问道:“殿下,你早就知道了?”
百里寄越摇头:“不,只是最开始曾往这边有过猜测,但我觉得太过离谱,就没往下深想。”
罗渚是个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很难关上了的人,他又见百里寄越对穆书凝稍微有些兴趣,就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全都给百里寄越讲了一遍。
他讲着讲着,已是凌晨,罗渚他身为修真之人不会感到Jing神上的疲惫,但百里寄越是个凡人,他明显在认真听着罗渚的话,但有些Jing神不济,眼底下有一小块不甚明显的青黑。
但百里寄越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累似的,他托腮定定地望着罗渚,认真又专注。
罗渚讲得口干舌燥,从桌上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他轻飘飘地往百里寄越那边瞥了一眼,结果这一瞥,把他给吓得不轻。
百里寄越坐在他的对面,眼中含笑看他,满目的纵容几乎要化为实质。
罗渚被吓了一跳:“殿,殿下?”
百里寄越没表现出来什么其他的情绪,脸上明显有些不对的表情也没有收起来,只是问道:“然后呢?你说你在太虚秘境里与秦昱行相遇……”
罗渚立即回神,他也顾不得被安王盯了这么久意思意思害羞一下,清了清嗓继续说:“那时候书凝他真是惨……”
百里寄越含笑看他,满眼皆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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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穆书凝醒得最早,洗漱完毕之后直接下楼,等着罗渚和安王他们。
昨晚晏青时与他谈完就直接离开,也不知是去哪里过的夜。
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现在有点看不懂晏青时在干什么。昨天晏青时和他谈的那些,也都是晏青时说过无数次的,他心知肚明的事情,而昨天他那么说,确实是有与晏青时赌气的成分。可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
太阳离了谁升不起来?晏青时那么身份显赫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徒弟没有,怎么可能会把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现在也是晏青时他刚知道真相,心里还有愧疚感在作祟,才会这般在意他,等时间长了,晏青时把自己忘掉,也就好了。
穆书凝在心里这么劝着自己,企图催眠一颗蠢蠢欲动有死灰复燃的前兆的心。
没过多久,罗渚和百里寄越也下来,让穆书凝吓一大跳的是,百里寄越一看到他,就先作了个揖:“国师大人。”
穆书凝:“……”随后他满眼谴责地看向罗渚。
罗渚心虚,不敢抬头看他。
百里寄越这么一喊,就证明他什么都知道了,穆书凝拧眉:“殿下,你不必这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而且‘穆书凝’这个人已经死去,现在我作为‘秦昱行’,也希望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百里寄越笑笑:“你说的对,是我无礼了,我给你赔罪。”
身份被点破,穆书凝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百里寄越他毕竟是王室的人,当年直接害死他的还是百里寄越的王兄——百里晋杨。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已经不是穆书凝装作不在意就不存在的。
百里寄越忽道:“你不必多想,对于皇兄随意听信谗言之事我也极度反感,而且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和皇兄他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这一点昱行你不必担心,我巴不得有人把我皇兄从那个王位上拽下来。”
这话一出,罗渚神色相当紧张,他先是迅速地捂住百里寄越的嘴,然后警惕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之后才松开,愠怒:“殿下,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万一被有心人听见那该怎么办?”
百里寄越笑笑,转头温和地看着罗渚:“那倒无妨,谁不知道安王与殷王已经闹翻了?现在谁都知道安王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谋权篡位,就是缺那一股东风罢了。”